春锁深闺_分卷阅读_144
作者:
牵小牛 更新:2020-07-27 11:17 字数:4160
“红柚给晋立夫下毒,晋立夫又怎么能轻易放过她?万一我们的人找到庸城反而打草惊蛇,反会害了红柚呢?若只是一具尸体,难道也值得我们这么大费力气?”
庆安握着双拳,眼中是势在必得的决心。“只要晋立夫身上的毒一日为解,红柚就不会死。”
早听说红柚用毒厉害,天下间鲜少有人能解。这样的人,他又怎么能轻易放过。
俞翀拉着童玉青离开,一路上走的极慢。童玉青有很多话想要问他,可现在却一个字都不想说了。她就只是想要被他这么牵着,安安静静的,真好。
嘶!
童玉青只顾着愣神,没留意脚下浅浅的台阶,不争气的崴了脚。俞翀停下脚步,也不管旁边有人没人,直接撩开她的裙子,让她抬脚要给她检查伤势。
童玉青魔怔了一般的由着他检查,直到听见两旁的议论声后才害臊的把脚给收了回来。
“没事,就是崴了脚。”
俞翀直起身子,不由分说的就将她拦腰抱起,阔步就往前走。余光瞥见旁边傻愣住的一干下属,冷声吩咐道:“去找个大夫,速度快些。”
童玉青失笑,“崴了一下而已,看什么大夫。”
他脸色冷沉,“你当我看不出来,你脚踝本来就有伤,刚刚那一下你真的不痛?”
说话间,他反手轻轻碰了碰她的脚踝,疼得她脸色一变,额前已经疼出了冷汗。俞翀有些后悔,赶紧收了手。
“怎么这么严重?”
她将脑袋靠在他的身上,可呼吸间就能闻见浓重的血腥味儿,呛得她有些恶心难受,又只能把头转回来,这才舒服了些。
“在京城的时候崴了脚,一路上忙着赶路没看大夫,只是擦了些你屋子里的药。”
“听说俞府被人点了火,我就知道是你干的。”
她不要脸的笑笑,“既然斗不过,我就一把火烧了,解解气才好。”
俞翀将她直接带回了屋里,叫她在床榻上好好躺着,他自己则是转身到屏风后头,速度很快的换了一身衣服。
想起在俞府时她误会了俞翀跟铃公主,更因为他身上有铃公主的味道而发了脾气,现在想想不免觉得有些可笑。
“笑什么?”
见她在笑,俞翀一时有些看失神了。她本就生得美,这么一颦一笑里都叫人不舍得错过。见不到时还没怎么觉得,现在一相见,更把他自己看得沉迷了进去。
童玉青不愿意多说,拍拍身边的位置叫他坐下来。他没直接坐下,而是亲自去打了一盆水,用手巾着了水给她轻柔的擦着脸。直到她脸上的血迹统统被擦干净,他才将早手巾扔掉。
“你是怎么跑出来的?我当时派了人去京城接你,但传回消息,说你在七王府里就不见了人。我命人每日都要传回京城里的消息,可等了这么长的时间,一直都没有你的讯息。”
他说的极其轻柔,可童玉青能听得出来,他语气里始终带着一丝丝颤抖。
她握住他的手,“成子睿告诉我你死了,我不信。我找到老方伯,他叫我等,可我等不了。我剑走偏锋找了竹云,是她帮我逃出来的。”
她晃了晃受伤的脚踝,娇气的窝进他的怀里。“这是从七王府的高墙上跳下来的时候崴的脚,当时疼得我根本就走不了路。”
俞翀想想当时的场面都觉得惊心,七王府的高墙他知道,足足有一层楼房这么高。童玉青不会武功,顶多就会点儿花拳绣腿,这么跳下来,万一伤的不是脚踝而是其他地方可怎么办?
“下回不要这么莽撞了。”
话虽这么说,可他心里又是一番庆幸。“好在你能逃出来,否则,我怕是又要把你弄丢了。”
“二爷,大夫请来了。”
唐其的声音在外头响了起来,童玉青想要坐直身子,可俞翀偏偏不让,就让她这么软在自己怀里。
“请大夫进来。”
唐其领着大夫进来,见两人这般情形,老脸没忍住的红了一阵。大夫给她看了伤,写了个方子,叫她捣成汁包在伤口上,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伤好了才能下地走路。
等大夫走了之后,童玉青才不屑的撇撇唇。“子华呢,怎么不见他?”
“他有事,已经走了好几天了。”
第0195章 现在天黑了
“感觉庆安跟以前不一样了。”
“嗯,是不一样了。”
童玉青动了动唇,实在已经找不到别的话来跟他闲扯,沉默半响,终于开了口。“上次扬儿说……”
“扬儿?”
俞翀眼里有淡淡不悦,“哪里又冒出来个扬儿?你我才相见,你就一定要说别的男人?嗯?”
“我……”
她才刚说了一个字,俞翀就将她狠狠吻住。本只是想要堵住她的话,可谁知她就是一味毒药,叫他不舍得放开,简直欲罢不能。
两人许久未见,情绪都到了高点,干了许久的柴火轻轻一点就燃。
童玉青软在他的怀里,连呼吸都是热的。好看的眼睛里越发迷离,简直勾人……
“二爷……”
唐其是粗人,这会儿又有急事,所以就这么闯了进来,看见这一场后又赶紧的捂着眼睛跑了出去。
“二爷,有急事需要你商量,属下们都在堂上等着了。”
话音刚落,俞翀就黑着一张脸的走了出来,扫过来的视线像是冰锥子,刺得唐其浑身都是冰窟窿。
“最好是急事。”
唐其严肃着脸,附耳上去说了几句,俞翀脸色微变,回到屋里见童玉青已经用被子把自己紧紧裹住,连个缝隙都不留。胸腔里闷笑两声,扯开被子,给她露出个脑袋来。
“我这会儿有急事,你先睡会儿,一会儿我再过来。”
童玉青张口想要将他留下,可也知道这会儿不是她任性的时候。她将脑袋往外头看了一眼,不见唐其跟进来,便大胆的勾住他的脖颈,狠狠在他下巴上咬了一口。
“我就在这里,等你。”
俞翀被她咬得心痒痒,看着她娇滴滴的样子,眼中越发流露深情。情到浓时,又压身上去将她狠狠欺负一通,直到她浑身发软,两颊泛红双眼迷离时才不舍的将她放开。
站起身来后的俞翀深深呼吸了几口,压下来自心里的冲动,不敢再多呆一刻,转身快步离开。
童玉青仰面在他的床榻上躺着,身边都是他的味道。失神了许久才想起自己身上还沾着血迹,怕污了他的被褥,这才起身想要把衣服换了。
屋子不大,换衣的屏风后头就有个红漆衣橱。她随手抽了一套干净的搭在屏风上,又嫌弃的动手脱掉了身上的衣服。
“啧啧啧,二爷碰你的时候,难道就不会恶心你背上这道疤么?”
冷不丁的一声嘲讽把童玉青吓了一跳,她动作极快的陇上脱了一半的衣裳,回身看着不知何时已经走进来正直直盯着自己的云昭。
“云昭姑娘不在自己的地方呆着,跑我夫君房里做什么?”
云昭磨着后牙槽,冷笑道:“你夫君?你指的是当朝太子成子睿么?”
童玉青顿时沉了脸色,“云昭姑娘这话敢当着你家二爷的面说么?”
“有何不敢?”云昭轻傲的回看着她,“这里可不是京城了,这禾阴郡都是二爷的人,可由不得二爷这么任性妄为了。”
童玉青眉梢一挑,朝着她的身后扬了扬下巴。“你家二爷就在你身后呢,你把刚才的话再跟他说一遍。”
云昭心里一惊,俞翀不是去小堂议事了么,怎么这就议事完了?
她回头,见身后空无一人,这才发觉自己被童玉青算计了一回,心里忍不住的又恨了恨。云昭眼前似乎又看见童玉青与俞翀相拥的模样,耳边似乎又能听见唐其闯进屋里得见的脸红揶揄。她心底积压着的恨意顿时席卷强占了所有理智,指着童玉青的鼻子就骂了起来。
“现在成子睿已经成了太子,你要好好待在他的身边恐怕现在就已经是太子妃了,干什么还要死皮赖脸的追到禾阴郡来?你究竟是有什么企图?”
云昭眼眸一闪,突然笑了起来。“你怕是不知道,红柚为了二爷可是孤身涉险,二爷为了救她出来倾尽了所有人力。从没见过二爷对谁这么上心的,那位红柚姑娘,也算是二爷心尖尖上的人了。”
童玉青心中冷笑,云昭这是抓着她曾经对俞翀的不信任,故意挑拨离间来了。现在经历了这么些事情,她对俞翀已是十成十足的相信,再不会怀疑他。
她弯起唇角,眼中却是一层寒霜。“是么?”
见她的反应这般平淡,云昭突然有些不甘心。
“听闻那位红柚姑娘貌似天仙……”云昭看着她抿唇笑着的样子,越发恨得牙痒痒。“就是你这个笑着的样子,简直跟那位红柚姑娘一模一样。”
童玉青噗嗤一声笑出来,“你一会儿说听闻红柚貌似天仙,一会儿又说我笑得神似红柚,你这前后矛盾的,究竟是见没见过她的样子?你知道为什么俞翀这么在意那位红柚姑娘么?因为红柚不像你这么会挑拨离间,惹人厌烦。俞翀眼睛不瞎,什么人什么事儿他都看得清楚,你这样的,还真是比不上一个红柚。”
“你!”云昭本想着要过来气气童玉青,没想到她自己反到成了受欺负的人,心里怎么能甘心。
想起进门时看见童玉青后背的那道丑陋伤疤,云昭便扯开自己的衣服,将她身上的伤痕再次展示在童玉青的眼前。
“你知道这是什么么?这都是我为二爷受的伤!”
云昭指着其中一处刀疤上,说:“那一年二爷寒疾未好,子华配了许多药都不管用。后来他找来蛊虫养在我的体内,二十一天之后从我身上活活取出,这才救了二爷一命。”
说着,她又指着另外一处箭孔,“那一年二爷带着我办事,期间被人伏击,是我挡在二爷跟前,为他挡了三箭。”
……
虽然早已见过云昭身上的伤痕,可再次看见时童玉青还是觉得触目惊心。或许又是她话中的惊险,给了童玉青莫大的触动。
见童玉青神色动容,云昭不免有些骄傲。她将衣服重新整理好,抬着下巴睨着童玉青说:“你说我比不上红柚?我身上的每一处伤痕都是为了二爷,我敢说这天下间没人能比得上我对二爷的这份心。也就是你童玉青尚有一张面皮而已,如果没有这张脸,二爷看都不会看你一眼。”
童玉青默不作声的看着她,等她说完最后一个字时才把目光移到她的身后。
“如果我没了这张脸,你还会不会看我了?”
云昭嘲讽的笑了起来,“你以为我会信你么?玩儿一次不够,你还想要玩儿几次?”
“谁让你进来的?”
低沉的嗓音自云昭身后响起,云昭浑身一僵,回头不敢置信的看着身后的人。
俞翀冷下一张脸,越过她来到童玉青的身边。“大夫说了在伤好之前你只能躺在床上休息,我说了去去就来,叫你先睡一会儿,你怎么不听话呢。”
童玉青看着他,任性的追问:“问你呢。如果我没了这张脸,你还会不会看我了?”
“你以为我就是看上了你的脸?”
她把目光转到云昭的身上,“云昭姑娘说的信誓旦旦,我差点儿就以为是真的了。”
云昭脸色苍白难看,连唇色都褪了个干净。她下意识的望着俞翀,却见俞翀根本就没看自己一眼,心中苦寒,转身就跑了出去。
童玉青抿抿唇,兀自换起了衣服。
俞翀看着她赌气的样子,忍不住的皱起了眉。“你不信我?”
她解衣服的动作顿了顿,转头去认认真真的看着他。“我信你。”
他走过来,将她拥入怀中。“那你生的什么闷气?”
童玉青垂下脑袋,闷了半天才说出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