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一章:上官宏的亲事
作者:
不游泳小鱼 更新:2021-06-11 16:34 字数:2178
伙计抹了把泪摇头:“小的还没成亲呢,小的是为自己那苦命的姐姐难过。”
“你姐姐怎么了?”齐思奕问道。
“她……死了。”伙计说罢,低头走了。
莫不是被自家相公打死的?
伙计不久又送来烧饼,眼眶还是红的。
齐思奕接过,将烧饼掰成一小块一小块放入顾桑苗面前的汤碗里,“慢些吃,别烫着。”
一碗热汤下肚,顾桑苗幸福得眉眼弯弯,嘴角眉稍都是笑意,伙计又叹了口气,垂头丧气地走了。
顾桑苗也没在意他,只听得邻桌的人在议论:“听说了吗?衙门里又关进去了三个人,唉,这可是这个月的第二十个人了。”
“也不知那知府衙门的大牢够不够用,这三不五时的把人抓进去,一顿好打再放出来,还不许人歇息,再这样下去,谁能熬得住啊,我看啊,咱们还是想法子离开这个鬼地方才好啊。”
“离开?谈何容易,咱们可都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父母亲人都在此呢,就算我们逃了,家人怎么办?”另一个人叹了口气道。
“这都是什么日子啊,真盼着有个青天大老爷来,为咱们小老百姓做做主,再这样下去……这黑水城……”
“这位大哥……”顾桑苗刚要开口询问,齐思奕握住她的手:“娘子可吃饱了?吃饱了就回家吧,儿子饿了。”
顾桑苗不甘心,一脸疑问,却还是跟着他出来了,一上马车,便问:“你为何不让我问问?”
“娘子不觉得奇怪吗?咱们头一天进城来,便有人有意无意地向咱们吐苦水,伙计是一个,邻桌吃饭的也是。”
“伙计应该不像是装的,但邻桌吃饭的嘛……”当时就那一桌人离得最近,堂子里虽然还坐了好几桌人,但那些人却只吃饭,并不聊天,所以,那桌人说的话就显得特别大声,就算自己不想注意都不行。
“你的意思是,有人在试探我们?”
“不错,你真要问了,那两人未必能给你什么有用的线索,但我们却显得刻意,更会暴露。”齐思奕道。
顾桑苗点了点头:“不错,确实如此。那一会子咱们再去那小酒馆探上一探?”
半个时辰后,两名书生打扮的人穿着朴素地走进小酒馆。
伙计热情上前来招呼:“两位爷,想吃什么?”
矮个的道:“你们店里有什么呀?”
“羊杂汤配烧饼。”
“那给我们打包一份羊杂汤吧,要三斤熟羊肉,十个烧饼。”
“这么多,二位能吃完么?”伙计道。
“带回去给别人吃的。”矮个子道。
伙计去了后堂,改扮过的顾桑苗和齐思奕坐下,发现先前坐在自己邻桌的两个人果然不见了,而且,堂子里先前的那批人几乎全换了。
“咱们好大的排场啊,随便吃顿饭,也有那么多人陪着,怎么感觉比在京城还要牛气哄哄呢?”顾桑苗小声道。
说话间,正好进来四个穿着粗布大袄子的男子,都面带倦容,一进来便摊坐长凳上:“伙计,来两碗羊杂汤。”
四个人,只要了两碗羊杂汤,倒是要了十二个烧饼。
一会子伙计送来了顾桑苗买羊杂汤,齐思奕接过汤,直接去了那一桌:“在下买得有点多,几位大哥若不嫌弃,请帮帮在下用了这粉羊杂火锅如何?”
“这可如何使得?”年纪大的那个人忙起身推辞。
“我娘总教训我,不能浪费粮食,可这的羊汤也太好了,一贪吃,就多买了一份,如今提回去,肯定又得挨娘的絮叨,你们帮我吃了,也免得我愧对娘亲和粮食。”
“大哥,我饿。”四人里,年纪小的那个早就在吞口水了,他们只点了两碗汤,并没有羊杂和羊肉,又只有两碗,本就不够吃,如今平白多了好吃的,怎么忍得住。
“老四……”年纪大的心疼又愧疚地看了老四一眼,还是有不赞同。
“好吧,这是我吃不完的,我也不带回去了,就放在这里,你们当是捡的吧,我跟我兄弟这就走了。”齐思奕说着将羊杂火锅放在他们桌上,对
顾桑苗招手。
顾桑苗连蹦带跳跑了过去:“哥,外面的雪好像又大了,咱们等雪小一点再走吧,你看我的鞋都湿了。”
“可是娘还在家等咱们呢。”
“不嘛,我不嘛,这里暖和,而且,你看我的耳朵都起冻疮了。”顾桑苗道。
“可是再捱下去,天就黑了,娘说街道上不太平。”
“这位小哥,汤我们要了,你们就先等一等,等我们兄弟几个吃完,送你们回家如何?”四人中的老大道。
“那就多谢了。”齐思奕还未答应,顾桑苗高兴地拱手道。
“要不再来点酒吧。”齐思奕见几个狼吞虎咽的样子,让伙半送了一壶酒来。
“哥,我也喝点儿,喝酒暖身。”顾桑苗立即凑过去,与其中一个不爱说话的坐在同一条凳上。
酒来了,顾桑苗又要了几个菜,大家挤一桌吃了起来。
言谈间,知道年纪大的那个姓丁,四人并非亲兄弟,只是关系很好,以兄弟相称罢了,丁老大是他们为首的。
几人果然都是矿山里干活。
“不是开得银矿吗?怎么几位大哥好像手头很不宽裕呀。”顾桑苗不解地问。
她给自己贴了张娃娃来,看起来十三四岁的样子,声音也是刚变声的时期,又一脸无辜的单纯模样,很容易让人对她不防范。
“黑水城里大多都是矿工,少有家中有余产有地的。”丁老大道。
“工钱很低吗?”顾桑苗问:“若是一家有两三个在矿山里,养家符口应该是足够了的吧。”她来时做过功课,朝庭对官家矿的工钱是有规制的,比起工部一般的工匠并不低。
“工钱倒是不低。”丁老大道。
“就是总拖欠,这回又欠了三个月没发。”刘老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