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一章林绯叶的疏远
作者:
一寸相思 更新:2021-06-13 13:07 字数:2132
说话间,段傲阳已经起了身,那侍女跟在段傲阳身后,示威一般的看了她一眼,便趾高气扬的跟着段傲阳离开了。
林绯叶自然是不愿意段傲阳走的,可是有什么办法呢?话已经说出了口,脚也长在他段傲阳的身上,她又能做得了什么呢?只是慢慢的看着远远的离开了。
段傲阳离开得很是利落,连着他带过来的一众随从,不一会儿就走出了林绯叶的院子,只恍惚看得到随从手里挑着的红色夜灯,慢慢的缩小,直至最后消失不见。
林绯叶挑了一口饭喂进嘴里,无精打采的。王府里的米,是江南产的香米,口感香甜可口,十分软糯,林绯叶一向是喜欢吃的,可是为什么今晚,竟是味同嚼蜡呢?咽下口中的饭菜,林绯叶便放下了手中的碗筷,只带一个人呆呆的坐在桌前,双目无神,两眼没有焦距。
满桌的饭都还温热,散发出诱人的香气,原本饥肠辘辘的林绯叶,却因了段傲阳的离开,没有了半点胃口,坐了一会儿,还是命人收拾了饭菜,又把自己关在了房里。
倒是下人二丈摸不着头脑,王爷让煮,王妃让倒,这好好的一桌子菜,动都没动呢,怎么就这么浪费了呢!
林绯叶躺在床上,看着床顶,陷入了沉思,她实在想不明白,这世界终究是太不公平了,她和凌芊芊到底是哪里不同,她凌芊芊怀孕了,段傲阳惯着她,随叫随到,而她呢?带着孩子逃亡,住在小山村里,身边只有绿衣和她相互扶持,即便没有表现出来,但是怎么可能不在意呢?
她觉得自己还是太傻了,前世受了那么多的苦楚,今生却还要再走一遭。如果一开始察觉段傲阳想要靠近的时候,就按着心里想的,离段傲阳远远的,不靠近他,是不是就不会受到伤害了呢?
无论前生今世,段傲阳于她,便如火光于飞蛾,散发着无穷的光与热,让他忍不住的想要靠近,可是到头来,只得了一身的伤。
想着尘世过往的种种,林绯叶不由得泪流满面,泪水的温度滚烫,她却没有察觉,而脑子里还是控制不住的去想着这事儿。
林绯叶心中烦闷,胡思乱想的,到了后半夜还是抵不住睡了过去,一觉睡到天亮,等到她再醒来的时候,才发现昨夜泪水打湿了枕头。
林绯叶起了床,窗外的阳光温暖,让林绯叶郁闷的心情也通畅了不少,林绯叶没有看到侍女,便自己取了院子里的井水洗脸,清晨的井水冰凉,让她头脑一下子清醒了不少,脸颊清凉的。
再回到房间时,发现门开着,走进去便看见段傲阳赫然坐在堂中,桌子上是沏好了的一壶茶,还冒着腾空的语气,香气扑鼻。
一见着段傲阳,林绯叶昨晚上受的那些委屈一下子就腾了起来,自然给不了段傲阳好脸色瞧。只听她毫不客气地道:“王爷这么早就到我这院子里来,是有何贵干么?”
听见林绯叶的声音,段傲阳起身回头,他看上去神清气朗,显然是昨晚一夜好眠,不比自己这哭了一夜的憔悴,幸而刚才拿凉水洗了洗,落在段傲阳眼里只是看着有些苍白。
想了想,段傲阳问道:“昨夜我走了之后,你可用了晚膳?”
林绯叶笑得冷然,道:“不劳殿下费心,臣妾好得很。”
段傲阳听她叫自己“殿下”,便了然她还在生自己的气,知道多说无益,便换了个话题继续说下去:“昨天禁足的事情,也是非我所愿,当时你是众矢之的,这样处理也是为了稳定人心,你应当知道吧?”
林绯叶脸上笑意更甚,只是眼神当中透着淡然,道:“知道,我怎么会不知道,殿下做什么我自然是要顺从的。”
段傲阳点点头,道:“你懂得便是好的,我只担心你因着昨天的事伤了心。”
两人之间一时又没了言语,房间里静得有些可怕。
林绯叶开口道:“噢,对了,还要恭祝平王妃有喜,殿下喜得世子呢。”
段傲阳撩起眼皮看了看林绯叶分不清喜怒的脸,知道:“没有什么喜不喜的,我的便是你的。”
林绯叶心中觉得可笑,面上却没有表露出来,只想,什么叫你的就是我的,你给我的怎么就不问我到底想不想要?
林绯叶语笑嫣然的,仿佛真的很高兴段傲阳所说的话,又好似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道:“对了,我倒是还有些事想要求求殿下呢。”
“何事?你只管说便是。”段傲阳以为是林绯叶要祈求自己的原谅,心中暗暗有些高兴,却还是压住了心情,尽量镇定的问到。
林绯叶伸手提段傲阳添了茶水,勾唇一笑,道:“我这不是被殿下禁足了吗?禁足期间,林家的事,就要劳烦殿下你多多担待了。”
段傲阳不曾想林绯叶说的是这回事,心中微微有些惊讶,他本来就对这事儿心存芥蒂——他当然知道自己是用了林家人的安危,将林绯叶逼了回来,林绯叶如今提起来,他就忍不住想到,站在自己眼前的这个女人,是想要逃离自己的。
段傲阳受不了这样的想法,脸色变得难看了起来,他强忍住心中的怒气道:“你要求我的事情,就是这个吗?”
林绯叶笑得很不真切,反问道:“我还能说哪个?殿下,我还记得我的家人都在你手中呢。”
段傲阳气极,伸手指着林绯叶,却又说不出话来,最后直道:“好,很好,林绯叶,你好样儿的!”
语罢,便头也不回的甩袖离去。而相比段傲阳的暴跳如雷,林绯叶是淡然了不少,依旧脸色不改,目光如炬的,直直的看着正气极的段傲阳。
然而留在段傲阳转身的瞬间,林绯叶僵在原地,看着段傲阳走出了自己的视线,才无力的跌坐在了凳子上——这一番话,差不多用尽了她全部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