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楚楚闭上眼睛安稳的睡了一觉。梦里，全是他的眼神，和声音。
  第二天她睡足后还是先看一眼手机，有他发来的语音，楚楚心虚的戴上耳机才打开。
  “早安，小东西，先亲亲你，然后提醒你不许乱看那些跑步的男生，不然下次还会惩罚你的。我，说到做到。”
  他磁性的声线让楚楚真的相信了之前大家说的“耳朵怀孕”的说法。
  “总是那么肉麻，你那么会撩女孩子吗？”楚楚回了一句，然后起床洗漱，洗完脸看见手机提示灯又亮着，她顾不得擦脸上的水珠就点开看。
  “撩……是指我昨天撩你裙子吗？嗯，我是很会撩，而且只撩你的。”
  楚楚觉得脸上的水珠都可以直接蒸发了，好吧，她不是对手。和室友挎着胳膊去教室时，室友还是花痴的看着操场上跑圈的体育生，点评每个人的身材和长相。
  “看来看去，颜和身材统一都好的，第一个就是郑奇北了，你说是吧？”室友拉了下她的胳膊说。
  楚楚赶紧把目光别开，像是有人教唆她吸毒赌博似的，把所有正人君子的神情都摆脸上，不看不看。
  尽管楚楚有了假冒的走读生证件，可是庄扬并不让她频繁的借此出校门，担心她被学校抓到有麻烦，约定一周他只来一次，可因为有了手机联系，楚楚还是感觉他每天都围绕在自己周围，即使是只言片语，也仿佛满载了深情。
  念了一白天的书，晚上楚楚会让庄扬讲故事给她听，她就喜欢听他的声音。像小时候听他读绘本一样，让她觉得安心。
  不过，等庄扬给她讲了几个晚上温馨治愈的小故事后，楚楚开始故意挑毛病了。
  她打字发过去，“你的口气怎么老像给孩子讲故事似的啊，小时候我喜欢，可现在我不喜欢了。”
  那边的庄扬沉默了一下，然后叹了口气，从那边传来翻找的声音，随即是书本翻开的声音，“宝贝，你戴耳机了吗？”
  “啊？”
  “戴上。”
  楚楚忙找来耳机戴上，庄扬的声音又传了过来。这次他的声音依旧是那么温柔，只是温柔里似乎带了点别的东西，仿佛一条柔软的蛇，摇摇摆摆的一点点探进了她的心里，他念的并不很顺，有时会停顿一到两秒。等念了快五分钟后，楚楚抓起手机急忙忙的打字发过去。
  “不许念了！不许念了！”
  她又连着打了一串的惊叹号，而庄扬在那边发出了一声轻笑。
  “你……这是你看的书吗？”楚楚问。
  她打字，而庄扬讲电话。
  “嗯。”
  庄扬在楚楚心里又变了一次味儿，他的声音在她看来，像是一个纯洁的大哥哥突然褪去了自己所有的衣服，既邪恶又性感。
  “要我继续读吗？”庄扬问。
  那些羞人的描绘让楚楚脸热腿软，庄扬没等她回答，又读了一章，然后又说：“好了，禁果不能多吃的，只是让你先适应一下。”
  楚楚又羞又气的挂了电话。
  第二天她上网查了一下，那竟然是国外的一本很有名的小黄书……不过也是很著名的文学书籍，而更风骚的是，庄扬是一边看着原版一边给她翻译念出来的。她好容易找到的中文版本和庄扬念的版本水平简直差了十万八千里，官方中文版像是像素极差的相机，拍出来的东西虽然是原来的，但是什么风情内涵都没带出来，而庄扬读的，简直是加了无数美图软件的超高像素相机，每个毛孔都恨不能呈现了出来，比原著的韵味还要强。
  楚楚酸庄扬说，他都可以去直接翻译原著了，说不定翻译出来的比原著还风骚。
  庄扬在那边只是坏坏一笑，是的，这次楚楚从他的儒雅里听出了坏来。
  他像是给小鹿投食苹果一样，每天按量只读一章，他管这叫情侣间的亲密交流。他说，爱人间的交流本来就该私密点，这是爱人和亲人的区别。
  “你不怕带坏我啊。”楚楚撅着嘴说。
  “我们俩见面的时候，我不介意你坏一坏啊，至于对外嘛，我知道我的小楚楚跟我一样乖。”
  楚楚几乎都要想象到庄扬在那边挑着眉的神情了。一定特别坏。
  可她像个被引诱的小鹿似的，只要他拿着苹果晃一晃，她就立刻踏着小碎步过去，就着他的手一点点啃食着。等到下周他来学校找她的时候，她就更像个饿坏的小鹿扑向他这个大苹果。因为知道时间紧急，因为相见不易，她连羞涩都可以忘了。
  贪欢，楚楚现在开始食髓知味的理解了这个词，她就是在贪欢。过程中，她也为自己的主动而脸红，可那也不能阻止她主动。
  等到回家的时候，她把那装了所有秘密的手机上锁，然后再锁进书桌里，回家做父母的乖女儿。因为成绩一直很稳定，父母并没有怀疑，楚楚因此甚至想窃笑。
  这周回去拿到手机时楚楚接到了妙兮的电话，妙兮神神秘秘的跟她说，自己和国外的男朋友突破了关系，现在变成大人了。
  楚楚震惊不已，也缩进被子里问：“啊？那你爸知道吗？”
  妙兮有男朋友的事国内恐怕就楚楚知道，妙兮不敢告诉老爸，但是偷偷给楚楚发过信息，那是个很英俊的棕色皮肤男孩子，看起来和妙兮一样长得很早熟。算了算也就认识才一个星期，妙兮有一次晚上和朋友回学校的路上被人抢劫，当时那个男孩经过救了妙兮和她的同学，那男孩子胳膊却中了弹，妙兮陪他去的医院，后来应那个男生的要求当她一周的女朋友，哎？算了算今天刚好是最后一天。
  听妙兮的口气，不是她没守住应该是自愿的。
  “哪敢让他知道啊，他会直接过来打断那人的腿的！”妙兮说，“我爸就是看着对我放纵，实际上他管我可严了，出国的时候他直接说，如果我要是交男朋友，像是想当大人也可以，但是必须告诉他，而且是事前告诉他！哪有这样的啊，难道他带套的时候我要说我先给我爸去个电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