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雪丽的脸皮本来就薄。
  被这么一调侃，她一下红到了脖子根儿。
  陆晓芳忍不住又取笑道：“我好像也没说什么吧，你的脸怎么红成这样？”
  陈雪丽那个臊啊。
  她摇着陆晓芳的胳膊，低声哀求道：“陆阿姨，您就别取笑我了。”
  陆晓芳爽朗大笑：“好好好，知道你脸皮薄，不笑你不笑你了。”
  她招呼程立坐下，让两人做了个面对面。
  而她自己则位于中间，方便左右给两人夹菜。
  餐桌上，蛇肉飘香，三人吃的其乐融融。
  程立边吃，边同她们聊起凝脂膏的事情。
  在他走之前，凝脂膏的手续办理出了点麻烦，这么多天过去，也不知道情况如何。
  于是他询问起办理进度。
  陆晓芳一下打开了话匣子。
  “儿子，你是不知道，这事儿可邪乎了。吴俊豪那么大的老板，花钱托人办的事儿都办不成。结果你走的第二天，就有个人找上门了，他自称是你一个姓王的朋友的兄弟，说能帮我把手续给办了。”
  “我一开始还不信，专门问了吴俊豪。结果吴俊豪说那人他也认识，让我放心跟着去。我就跟着去了，结果你猜怎么着，上次那个油盐不进的家伙，这次变得无比热情，二话不说就给我盖了章。”
  陆晓芳顿了顿道：“我这心里，到现在还都纳闷儿呢。你说吴俊豪那种大富豪都办不成的事儿，他怎么就说办就给办了，你那个姓王的朋友到底是多大的官啊？”
  姓王的朋友？
  程立认识的姓王的，貌似也就王天霸一个，自己好像也没有对他说过此事。
  没想到他居然瞒着自己，偷偷把事情给办成了。
  这货也是有心。
  不过王天霸一个混地下世界的，跟政府官员丝毫扯不上多大关系。
  他能办成这事儿，想必是在暗地里动了些手脚。
  地下世界的人做事，用的必然不是什么寻常手段。
  想来想去，程立还是觉得这些事儿不宜说与母亲听。
  反正手续办好，凝脂膏能正常上市就行。
  程立笑呵呵道：“他在系统里有些关系，能办成也不足为奇。对啦，妈，既然手续都已经好了，你准备什么时候上市销售？”
  陆晓芳笑道：“后天，渠道我都谈好了，店面也已经整理好。这些啊都要感谢雪丽，要不是她一直帮我忙前忙后，我一个人还真处理不过来。”
  说着，她端起酒杯。
  “来，雪丽，我敬你一杯。”
  陈雪丽本身是不喝酒的。
  不过陆晓芳是长辈，敬酒她不能拒绝，再加上许久没有见到程立，她心情也很是不错，便跟陆晓芳碰了一杯。
  仰头一饮而尽后。
  陈雪丽的脸上，更添两抹红晕。
  “儿子，你再代我敬雪丽一杯，人家任劳任怨你也该有所表示。”陆晓芳说。
  “当然当然。”程立笑着给自己倒上：“来，陈大校花，我敬你。”
  “嗯。”陈雪丽开心的又喝一杯。
  两杯酒下肚，酒量不佳的她，有些飘飘然了。
  陆晓芳见状，对她道：“雪丽，我看你有些醉意，要不晚上就别回去了。反正家里空房多，你就留下来住一晚吧。儿子，你去楼上，给雪丽收拾个房间出来。”
  程立也没想太多，应了声上楼。
  待他走后，陆晓芳凑到陈雪丽身旁，拉住她的手道：“雪丽，机会来了，自己好好把握。”
  “啊……”
  陈雪丽一脸懵比。
  好好把握？
  什么意思？
  她没往某些歪处去想，却听陆晓芳拉住她的小手，循循善诱道：“我家儿子什么秉性我最清楚了，他在感情上是那种慢热又被动的。跟他在一块儿，你往后退试探是没用的，要主动进攻。我的意思，你明白了吗？”
  半晌，陈雪丽木讷的点点头。
  她大抵是明白了陆晓芳的意思。
  一抹红晕，悄然浮到耳根。
  陆晓芳欣慰的拍拍她手：“明白就好，好好把握。”
  话说到这里。
  陈雪丽哪里还有心吃饭。
  她脑海里全都是陆晓芳的那具话，和程立的影子。
  毫无疑问，她是喜欢程立的。
  这份喜欢不知从何时开始，或许是第一次见面，或许是程立在商场帮她出头。
  总之等她回过味来的时候，已经发现自己深陷其中。
  所以她才会竭尽全力，帮助陆晓芳做凝脂膏，才会任劳任怨不说一句苦。
  陆晓芳的一句话点醒了她。
  既然喜欢，管什么女孩的矜持，放手大胆去追才能拥抱幸福。
  她给自己灌了两口酒，胆气立刻足了起来。
  在陆晓芳鼓励的眼神中，陈雪丽摇摇晃晃，微醺着走向楼上。
  此时，程立正在给她收拾房间。
  房间里东西齐全，只需要稍加打扫就行。
  程立已经扫了一遍，正在给她铺床。
  通过脚步声。
  程立知道是陈雪丽上来了，他背对着招呼道：“稍等，马上就好。”
  “嗯。”
  陈雪丽声若蚊呐，先应了一声。
  随后她深吸一口气，给自己鼓鼓劲儿，然后蹑着脚步，从身后抱住了程立。
  一阵香风袭来。
  身后突然贴上一具滚烫的娇躯。
  那细嫩的肌肤触感，柔软如棉花抵在后背。
  娇滴滴的大美人，突然投怀送抱，弄的程立都有些措手不及。
  他一双手无处安放，“陈大校花……你这是干嘛？”
  陈雪丽没有说话。
  拿细嫩的脸蛋，在他的后背轻轻摩挲着。
  过了半晌，她吞吞吐吐的说：“我……我喜欢你。”
  仿若做完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陈雪丽长吐一口气，将程立抱得更紧了，仿佛担心程立逃走，又仿佛想要将他揉进自己身体里似的。
  她的心思，程立怎会不知，不过一直装傻罢了。
  只因他深知陈雪丽是个好姑娘，而自己欠下的情债太多。
  李婉、秦静秋、江萌萌，如今还搭上个孙思宁。
  这么多女人，他辜负了谁都不好。
  “哎。”
  程立叹息一声，想要解释：“陈大校花，我……”
  话说到一半，陈雪丽伸出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
  “你不用说，我都懂的。”陈雪丽幽幽说道：“像你这么优秀的男人，身边肯定不缺女人。我只是其中一个，或许还不是最重要的一个。”
  呃……
  陈雪丽说的如此直白。
  程立竟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应答。
  但见陈雪丽顿了顿，吸了一口气，语气痴怨道：“但这些都没有关系，我只知道我喜欢你，我愿意为你放弃一切。只要你愿意分一点点爱给我，只要一点点就够了……”
  陈雪丽把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程立还能有何话说。
  他轻轻抓住陈雪丽的手，感动又无奈的摇摇头：“真是个傻姑娘。”
  陈雪丽继续摸索着脑袋，幽幽道：“我才不傻呢，现在不抓住你，以后只会越来越远，眼睁睁看着你跟别人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