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季铭睨着两人，冷漠地吐出一句：“让开，别脏了我的眼睛。”
  对方一怔，僵在那里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继续求原谅吗？简直卑微到了泥底了，如果不求原谅，后面他们会不会在江城混不下去了？
  “还有，睁大狗眼看清楚，她不是我的太太。”陆季铭仍旧语气冷冷的：“我没有这么弱鸡的太太。”
  “……”顾心阳不服：“我刚刚之所以怂了，还不是怕你挨揍，要是我自己一个人我早跟他们干起来了。”
  那两口子一听，忙不迭地又开始道起了歉：“对不起陆总，我们有眼无珠，还以为这位顾小姐是您的太太呢。”
  都怪这位顾小姐，开口闭口‘我家先生’害得他们以为是两口子。
  那男人见陆季铭一张冷脸怎么讨好都没有半点表情，只好转向顾心阳：“顾小姐，我们知道错了，可以请你原谅我们么？”
  “我？”顾心阳侧眸看了陆季铭一眼：“我只是我家先生的一个佣人，你们要道歉的是他不是我。”
  “啊……佣人啊。”那两口子只好又转向陆季铭。
  刚要开口，顾心阳又说：“不过我家先生刚刚说了，不希望你们在这里污了他的眼睛，所以还是赶紧滚吧。”
  “那陆总这算是原谅我们了吗？”那男人小心翼翼地问。
  顾心阳耸了耸肩膀，表示自己不知道。
  “滚！”陆季铭连看都没有再看那两口子一眼。
  两口子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一旁的民警，忐忑不安地滚了。
  民警看了一眼两口子走出去的背影，走到陆季铭面前：“陆先生，这事您打算怎么处理？”
  “我已经让助理处理了。”陆季铭冷酷地吐出一句。
  此话一出，不仅顾心阳，连警察也跟着替那两口子捏了一把冷汗。
  “这样啊……”民警好心提醒道：“陆总，您怎么处置他们都行，但不要触犯法律啊，不然我们很难做的。”
  陆季铭冷笑不语。
  顾心阳替他答道:“放心，陆总只会让他们在江城混不下去而已,不会傻到去打他们一顿触犯法律的。”
  刚走到门外的两口子一听这话，差点栽倒在地。
  警察先生呵呵干笑道： “那就好，陆总，要不让我们送您回去吧。”
  “不用了，我们自己有车。”顾心阳道。
  从警局出来，小王已经候在门口了。
  他一边打量着陆季铭，一边小声问顾心阳：“陆总没事吧？”
  陆总居然没有暴怒地将警察局给砸了？
  这太不科学了！
  顾心阳偷偷看了陆季铭一眼，小声答：“看起来……应该没事？”
  “那就好。”
  小王说完，道：“陆总，那边正在修路车子开不过来，我推您过去吧。”
  “不用了，我来推吧。”顾心阳说。
  “那行，我先到车上去把暖气打开。”小王率先朝马路对面走去。
  顾心阳推着陆季铭走出警局大院，刚走上人行道便迎面碰见一位卖花的女孩。
  “这位先生，请问需要买花么？”女孩笑盈盈地将怀里的花递到陆季铭面前：“今天是除夕夜，给您的太太买束花吧，这些花都很新鲜的哦。”
  陆季铭瞬间眸色一沉。
  顾心阳见状，忙对那位女孩道：“你搞错了，我不是他的太太。”
  “啊？”女孩愣了一下，打量着两人。
  明明就很像两口子啊，男人脖子上的围巾跟女人的风衣是同颜色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情侣装呢。
  “我是他的佣人。”顾心阳解释了一句。
  原来是佣人！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搞错了。”那女孩歉疚地朝两人鞠了个躬道。
  顾心阳看到女孩已经洗得起毛的小白鞋，还有那泛白的外套，朝她伸出手道：“不过我看你这花确实挺新鲜的，多少钱一束，我想买一束回去插。”
  “真的，五十块钱一束。”
  “嗯，我扫你吧。”顾心阳拿出手机给她扫了五十块钱
  “谢谢姐姐，姐姐新年快乐。”女孩高高兴兴地走了。
  顾心阳将花束放到鼻子前闻了闻：“好香。”
  说完转手将它递到陆季铭怀中：“铭少，你先帮我拿一下，我没手了。”
  不给他拒绝的机会，她便重新站起身子，推着他朝马路对面走去。
  陆季铭垂眸扫了一眼怀中的玫瑰花束，不自觉地将它往怀里揽了揽，防止它掉到地上。
  回到别墅，顾心阳第一件事便将花束插在花瓶里。
  她将插好的花束放在陆季铭的床头桌上。
  陆季铭却很嫌弃地扔给她一句：“不要把它放在我面前，我不喜欢这么庸俗的东西。”
  顾心阳不解：“玫瑰花哪里庸俗了，明明大家是都很喜欢的花？”
  见陆季铭眼中的嫌弃不减。
  顾心阳又说：“再说，花和人一样是没有高低贵贱之分的，它跟你花房里的那些昙花一样，都在努力地绽放自己，它们这种努力拼博的精神就已经很值得人们尊敬了好吧。”
  “顾心阳，你那么能说怎么不去当演说家？”
  “……”
  他突然扣住他的手腕，一把将她拽了过来：“一会把我骗去看烟花，一会逼我喜欢这些玫瑰，你是不是觉得我没脾气了？”
  “不是，我只是……想让你开心一点。”顾心阳低头扫了一眼他的手腕：“还有，铭少手腕上的割伤还没完全恢复呢，不应该这么用力的。”
  她轻轻地将他的手指从自己的手腕上剥了下去。
  陆季铭那些用瓷器划出来的刀口已经愈合了，也已经不疼了。
  倒是她的脸……
  因为摘了口罩，那五个红肿的巴掌印赫然映入他的眼睑。
  看来刚刚男人打她的那一巴掌，是用尽了全力的。
  他迅速地撇开视线，再度命令了一句：“把那些花给我拿开。”
  顾心阳见他坚持，只好点头：“好，我这就把它们拿到我房里去。”
  顾心阳将玫瑰花搬到自己房里，将它们放在床头桌上，不自觉地吐出一句：“明明一点都不比昙花差。”
  不过，各人所爱吧。
  她暗吸口气，转身走出卧室。
  远远便听到陆季铭的手机在响，她急忙加快步伐走了进去。
  陆季铭的手机扔在茶几上了，他正试图过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