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恋爱,我跟你没别的可谈_分卷阅读_41
作者:壹枚      更新:2020-06-13 22:04      字数:2199
  唐叙捂住脸,感觉自己的耳朵有些承受不住了。他清了清嗓子,干咳了两声。
  颜斐转过头,看到是他,有些紧绷的神情顿时放松不少。他竖起食指,放在唇上,做了个嘘的动作。
  唐叙点头,他示意颜斐继续通电话,自己先回宾馆。
  颜斐摆了摆手,显然是觉得他在这儿碍事,希望他快点走。
  唐叙嘴边带着笑,闲庭信步地回了宾馆。
  知晓了这个秘密,他跟颜斐的关系又亲近许多。
  颜斐偶尔打电话也不避他,没多久唐叙就发现,他口中的“心肝”,原来是个男人。
  但颜斐不讲,唐叙也从不问关于那个男人的任何事情。他仍是一心一意地背台词,研究剧本,观摩其他演员试戏。
  他跟颜斐的对手戏越来越默契,有时候不用李导喊action,两人就能迅速进入状态,甚至偶尔还能超常发挥,全程一条过,李导想挑刺都挑不出来。
  李导称赞唐叙是遇强则强,潜力深不可测,鼓励他以后多跟实力派对戏,假以时日,演技必定能再上一个台阶。
  唐叙非常感激他的知遇之恩,他知道李导是广东人,喜欢喝茶,专门拜托家在广东的老陈给他寄了两盒上好的铁观音,送到李导房间。后者也没跟他客气,笑着收下了。
  唐叙很喜欢现在的生活状态,他觉得自己每一天都过得很充实,而且每天晚上入睡,都对明天有所期待。
  这晚剧组收工后,颜斐喊他去宾馆附近的火锅店吃火锅。
  颜斐跟他一样,嗜好重口味。两人到了包厢,一拍即合,点了个变态辣的锅底。
  “怎么这两天没看到小夏?”唐叙烫着雪花牛肉,抽空看了眼半张脸被热气笼罩的颜斐。
  “她爸生病了,我放了她半个月的探亲假。”颜斐扔了一大串毛肚进去。
  “不严重吧?”唐叙挺喜欢小夏这个姑娘,单纯本分,任劳任怨,也不知道颜斐从哪儿招来的这么好的助理。
  “还好,人老了嘛,总是有各种各样的病痛,免不了的。”
  “说得也是。”唐叙想起自己已逝的父亲,心头便有些酸涩。他不想让颜斐看出自己的失态,夹了一大块菠菜到碗里,大口嚼着。
  “我有个事挺纳闷啊。”颜斐捞了个虾滑,放进自己的酱料碗里:“你知道我谈了男朋友,好像从来都不惊讶?”
  唐叙一怔,抬起眼看向颜斐。后者目光清澈通透,仿佛有种穿透人心的力量。
  “因为我也谈过男朋友。”唐叙不打算撒谎,颜斐坦诚对他,他自然也坦诚相待。
  颜斐诧异地挑了挑眉,眸中有遇到同类的惊喜:“看不出来啊,你小子这么闷骚,我以为是个比钢铁还直的傻直男呢,想不到……”他啧啧地摇头,舀了个红嫩的虾滑到唐叙碗里。
  唐叙看着碗里的虾滑,大概是某些情绪在心底憋了太久,他忽然有种倾诉的冲动。
  “都是以前的事了。”唐叙低头一笑,语气充满苦涩的意味:“我跟他……早就分手了。”
  颜斐捞牛肚的动作一顿,皱眉看向唐叙。
  他试探道:“是因为……家庭原因?”
  唐叙点头。
  颜斐没有再问下去,他捞了块刚煮好的牛肚放到唐叙碗里,轻声道:“这家的牛肚挺新鲜的,你试试。”
  唐叙拿起筷子,把冒着热气的牛肚塞进嘴里,他用力嚼着那布满褶皱的表皮,嚼到最后,他的眼眶不知不觉红了。
  他想起那天在宾馆,梁筠站在路灯下,目送他离开;想起从迪士尼回去的路上,他累得靠在自己肩膀上睡着;想起那晚在房间里,他受伤而绝望的吻,滚烫地落在自己唇上……
  他以为自己这些天过得很好,可这一刻,他才发现自己错了,而且错得离谱。离开梁筠,他心底有个地方好像也缺失了一块,总是空落落的。他遇见再多的人,碰见再有趣的事,带来的那些充实和快乐似乎都是表面的。
  除了梁筠,没有任何人能将他心底的那个缺口填满。
  只是现在认识到这一点,已经太迟了。他跟他早就没有任何可能。
  “喝酒吗?”颜斐等他情绪平静一点,才问。
  唐叙埋着脑袋,很轻地点了点头。
  “啤酒吧,明天上午还有通告。”他哑着声音道。
  “行。那等杀青了,咱们再喝个尽兴。”
  颜斐让服务员送了四**啤酒进来,他跟唐叙一人两**。两人也没用杯子,直接就着**口喝。
  唐叙酒量不行,两**喝下去很快就醉了。倒是颜斐半点事都没有,只脸色红润了些。结账的时候收银的小姑娘看着他绯红的桃花眼,心头小鹿乱撞,害羞得都不敢给他递零钱。
  “唐叙,还能走吗?”
  见唐叙踉踉跄跄地走在回宾馆的路上,颜斐扶了他胳膊一把。
  “我……没事……”唐叙看着头顶又大又圆的月亮,不知在傻笑什么:“哈哈,你有没有发现,今晚的月亮特别圆……”
  “是是是。”颜斐无奈地扶着他的肩膀:“你小心点,别栽到沟里去了。”
  好不容易把人带回宾馆,颜斐从唐叙兜里掏出房卡,直接刷卡进门。他长手一带,利落地把唐叙扔到了床上。
  搞定!他拍了拍手,看着呈大字型趴在床上的唐叙,一时于心不忍,走过去把他翻了个面,又给他盖上了被子。
  第一次见唐叙,他就隐约觉得他有很重的心事,没想到真的是这样。就算爱上男人,也不至于这么罪不可赦吧,活得这么沉重,未免太过痛苦。
  他感叹地看了唐叙一眼,带上房门。
  唐叙在一阵针扎似的头痛中醒来。
  本来就喝了酒,回宾馆的路上又吹了风,加上他穿得也不多,这么一折腾,嗓子便开始不舒服。
  估计是要感冒了。唐叙想起明天还有通告,连忙坐起身,去翻行李箱。他记得自己带了感冒冲剂过来,就是不知道塞到哪里去了。
  找了半天都没找到,反倒是头越来越晕。大概是酒还没醒完,唐叙重又坐回床上,用被子裹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