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四章:无耻驸马
作者:
飘依雨 更新:2023-06-12 23:01 字数:2022
“太后!!!”
赵佶明白了,王诜之前给他献计,让他去巴结向太后。虽然稳固了亲王的位置,也不会因为就蕃问题而离开汴梁城。可同时,这惹来了赵煦的不快。
最近,因为废后立后等问题,官家和向太后又针锋相对了好长时间。虽然以赵煦的退让为终结,但以赵佶六哥的性子,肯定是恨上了向太后。赵佶明白了,他是遭受了无妄之灾,成了出气筒。想明白了这一点后,赵佶反而不怕了,整理好衣裳后恭恭敬敬地送了赵宗粹出了端王府。
但他忘了还有一个人在这里。
“端王,此事太后也已知道。今后,端王也不要随意进出皇宫了……”彭元量走到门口的时候,轻飘飘丢下一句话,然后笑了笑。那笑容,在赵佶看来,简直好像恶魔。然而赵佶也知道,此刻形势比人强,他毫不犹豫地将腰间的金牌给了彭元量。
彭元量抛给他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然后才出了端王府。
虎虽老,威犹在。彭元量虽然走了,可情报头子的威慑力,却让赵佶浑身发冷。
这种冷,不是天气的冷,而是自心底透出的冷。
“六哥是不是知道甚么了?”
赵佶不得不这么想,他和老师王诜都存了一个念头,那就是赖在汴梁城不走。可如果赵煦铁了心要赶他离开,其实赵佶是没多少借口的。作为端王,你不去端州,还赖在汴梁城,这成何体统?而向太后,就是赵佶最大的大腿了。原本想着抱紧这大腿,就再无后顾之忧。但如今被收缴了入宫凭证,就等于赵佶再也无法轻易见到向太后了。
“这可怎生是好?”赵佶慌了,禁足、减用度他都不怕,唯独怕就蕃。端州,怎么可能和汴梁城比?去到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赵佶会疯掉的。
“高俅,高俅!!!”
赵佶都快急得失去理智了,高声叫了起来:“快,快去请老师!”
按说,王诜是赵佶的姑丈,应该叫姑丈更为亲切的。可在赵佶的眼中,王诜是不折不扣的老师,这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高俅不敢怠慢,连忙出门去请人。赵佶好像丢了魂一样,回到了王府中,这时的赵佶别说踢蹴鞠作画写字了,就连肚子饿了也不想吃东西。惶恐不安,这就是现在赵佶的心态。
直到王诜到了端王府后,赵佶才算回过神来:“老师,祸事了,祸事了,官家莫是怕要本王去就蕃!”
王诜也是好笑,这个侄子虽然聪慧,但为人嘛却只学到了他一成的卑鄙无耻。王诜是谁?他能当着公主的面,和侍妾没羞没躁的,如此无耻、下流、龌龊、卑鄙的驸马,史上绝无仅有!后来舒国长公主薨逝,王诜也被贬均州。要不是瞧他在钧州表现还算可以,高太后把他调到登州做刺史,恐怕他今生都不能再踏入汴梁城了。
也是高太后让王诜去做赵佶老师的,从这点看,因为高太后、向太后在继承人问题上的失误,葬送了大宋王朝是没跑了。这也是为什么不能让后、宫干政的缘故,女人都太感性了,在对待问题上,会没有理智的选择自己认为合适的人。只是这人真的合适吗?瞧瞧赵佶,哪里有人君的样子?看看王诜,哪里有为人师的样子?偏生高太后爱女儿,爱屋及乌之下进而想为不成器的女婿谋一条路。虽然情有可原,但确实在客观上害了大宋,葬送了大好河山。
王诜比赵佶大了四十多岁,自然要稳重得多。来时,高俅已经把赵佶的困境说了,王诜此刻虽然有点担忧,但觉得并没有到山穷水尽的一步。“侄儿无需担忧,官家不过恼你与太后走得太近,所以想要敲打敲打你罢了。”王诜虽然卑鄙无耻,可智商是很够用的,再加上他对官场的熟悉,对大宋政治的熟悉,几乎算无遗策。
“果真如此?”
赵佶听闻自己不会被“贬谪”到端州,登时大喜过望。
“弟行为不检,长兄自当代父管教。官家再恼你,他没有子翤,也无法逼你就蕃。”王诜嘿嘿地说道,“我听闻宫中内宦说,官家已然多日不近女色,怕是此后都无法再有子翤了。天家无太子,兄弟当上位。你乃亲王,这皇位可以一争!”
赵佶却不以为意,说道:“本王宁可做一逍遥王爷,每日作画写字,蹴鞠捶丸……”
“也罢,你的性子也做不来皇帝。”王诜叹了口气,他是很希望赵佶登基大宝的,那样他就能扬眉吐气了。但其实王诜也知道,这个机会并不大。且不说现在赵煦身体还算健康,就算怎么论,好像也轮不到赵佶登基为帝的。
赵佶稳定了心情之后,拉着王诜说道:“老师,最近本王发现民间有一蹴鞠玩法,甚是激烈。”当下,赵佶就把竞赛性蹴鞠的事情跟王诜一说,王诜登时警觉了起来。
“侄儿是说,与你有矛盾的人,叫做张正书,乃是‘大桶张家’的独子?”王诜也不是盖的,他的人脉极广,自然知道一些小道消息。其实,小报上早有传言了。比如,皇城司和“大桶张家”小官人走得很近,别个都当是笑话,可王诜就觉得不是空穴来风。
“不错,那人却是个妙人,有诸多奇思妙想,本王也甚为折服……”
赵佶哈哈大笑道,“本王定要练好这蹴鞠,与那人一争高下!”
“侄儿听我一言,切莫再招惹那张家小官人了。”王诜忧心忡忡地说道,“如此人才,官家如何没发现?你逼得他遁走李家村,还不依不饶找上门去,官家怎么看?今日之事,一来是你与太后走得太近犯了忌讳;二来,想必是你招惹了那张小官人,皇城司上报给了官家,官家才有今日敲打的……”
赵佶闻言大惊失色,震骇莫名不能信,张大了嘴巴半晌才说道:“那小子不过一商贾子,有何德何能,如何能进六哥青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