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但是！
  不管是凡人也好，还是超凡者也好，只要是有着炽烈眼眸的万族，他们的攻击全部都真切伤害到了这城墙，冷兵器的武器砍上去，城墙就被砍出了数厘米的痕迹，而鼓起全力一头撞去，这城墙就被撞出了凹痕，若是超凡者将超凡能量超负荷自爆而去，这城墙居然就被炸出了数米深，十数米直径的深坑来！
  一时间万族不绝，而这四大关卡的城墙已经渐渐千疮百孔！
  第三十九章 ：修复
  “……城墙已经破损了！”
  对于四大关卡城墙的破损情况，可能一开始还没人发觉，但是不可能一直没人发觉，而在发现四大关卡的城墙出现破损后，巨大的恐慌席卷了所有人，不管是脚男，难民，还是人类城民众，不管是李二李三李四，昂这样的极道强者，还是所有的凡人，他们突然之间都有了恐怖感在心中蔓延。
  在此之前，四大关卡的城墙从未因为任何原因而出现过破损，不管是先天圣位的攻击也好，还是那些普通圣位与高阶圣位连绵不绝的地图炮也好，四大关卡都是稳如泰山，一丝一毫的破损都没有，虽然所有人都好奇这城墙的材质到底是什么，又或者是有什么玄奇奥秘在里面，使得圣位的攻击都是无效，这疑问无法得到解答，但是这并不妨碍众人有着满满的安全感。
  那怕在人类城领地外有着数之不尽的万族，那怕有着不死不灭的八名先天圣位外加上百的普通圣位和高阶圣位，那怕是人类城现在还陷入到了内乱，这一系列的不利因素叠加，都没有让众人出现绝望情绪。
  就是因为这四大关卡不可思议的坚韧，阻止了一切敌人，而人类城领地是如此的广袤而丰产，只要四大关卡不破，那就永远不可能因为外界的围困而被困死，那这一仗就有得打，事实上，拖延时间下去，得优势的绝对是人类一方，万族虽然数量夸张，但总有死干净的一天，而只要万族无法攻破四大关卡，人类城内部的骚乱总有停息的一天，同时人类的强者依托四大关卡的防御，他们死亡危险小，还可以借着压力来成长，这样持续下去，人类总有反攻的一天。
  但若是四大关卡被破了……依照现在人类城表现出来的力量，古可以对抗两名或者至多三名先天圣位，其余异人全部加起来，再加上所有玄黄舰，估计都无法对抗近百名普通圣位和高阶圣位，而别的先天圣位完全无人可抗，昊一直神隐之下，人类城战力完败。
  现在四大关卡的城墙开始出现破损，这就意味着四大关卡已经再不是坚不可摧的绝壁，只要有破损，那么被破关就是迟早的事情，到了那时……一切都完了！
  “首先我们必须要知道到底是什么导致了关卡破损，为什么之前坚不可摧，而现在却出现了这么多破损，是什么人造成的？是什么原因造成的？有什么办法可以阻止？是否可以修复这些破损？我们必须要立刻行动起来！！”徐总眼中冒火一般大声嘶吼着。
  周边的脚男们情绪也是非常激动。
  四大关卡就是人类城最强的防御，一旦关卡破了，人类城领地内将再无抵抗，万族们就可以长驱直入，到了那时，永夜人类城的悲剧将回在此重演，而这是脚男们绝对绝对无法接受的！
  与脚男的高层们同在一起的还有难民里的高层和异人们，他们也同样不想四大关卡被破，人类城中的民众虽然让他们十分失望，但是人类城本身并没有辜负他们的期望，这是一座辉煌的城市，这就是人类的理想乡，是可以让人类远离一切伤害的应许之地。
  “……我们一座关卡一座关卡的尝试修复！”昂代表着难民群体率先说道。
  他同时看向了李二李三道：“趁着现在八名先天圣位暂且退避，我冲杀出去，若有圣位和高阶圣位来，我出手挡住，但是能挡多久我不敢肯定，李二的太极图可以暂时保护一座关卡不被战斗波及，李三的心灵之光可以尝试着修复。”
  李二和李三都是立刻点头，这时旁边忽然出现了另一个声音道：“我可以随同昂一起出战。”
  众人同时看了过去，看到发声的人时，大部分人都是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这人却是申，在他身旁则是一言不发的青丘，申就微笑着道：“我的实力配合先天灵宝，也是可以匹敌一二只高阶圣位，若是加上青丘与我配合，匹敌三只高阶圣位绝对不成问题。”
  在场众人都是知道申的，他也是临圣，配合他的雷神鞭先天灵宝，说是匹敌一两名高阶圣位都是谦虚了，青丘虽然没有先天灵宝，但是也是临圣位阶的强者。
  认真来说，这两人的战力都和昂相差仿佛，这时候若是加入战局，对于人类城一方确实是大助力，但是关键是两人都是万族，这时候加入四大关卡修复作战，这让众人心里都有些迟疑。
  李三最是简单直接，他冷笑着道：“披毛戴羽，湿生卵化的万族，这时候想要和我们一起去修复四大关卡？你觉得我们信不信你？”
  申没说话，青丘却是大怒道：“好脏的嘴！之前向人类城迁移时，我们可是保护了不知道多少人类难民，那时候怎么不见你说这话？”
  原始的面色逐渐狰狞的看向青丘，他狠狠的道：“若是格鲁或者空，我还真说不出这话来，但是你们两个……我就问一句，格鲁死时你们何在？”
  青丘面色顿时有些尴尬，张了张嘴也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干脆就闭了嘴，就让申来辩解了。
  其实对于万族，不管是难民民众，还是脚男，又或者是强大的异人们，他们的感官都很复杂，一方面跟随来到人类城内的万族，肯定都是从未背叛过人类，也未曾亏欠人类的那些，但是他们毕竟是万族，所以人类对他们依然是有着心理上的膈应。
  若是以好感度来评定的话，那格鲁和空无疑是最让人类有好感的，其中格鲁是为人族和精灵族战斗致死，另一个空则是连脚男都非常喜欢的所谓大圣，若是这时候出现的是格鲁和空，那连李三都说不出这番话来，但是面对申和青丘就有许多不同了，一个是背弃格鲁转身就逃，而另一个则几乎就是申的附庸，这种情况下，李三的态度其实就是众人态度的缩影。
  申却不以为意，只是轻声说道：“诸位，公平的说，自宣誓盟约后，我可有亏欠过人类？而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一步，人类可有亏欠我和青丘？”
  李三立刻就要说话，这时候李二却是拦在了李三面前率先道：“这时候说这些其实没什么意义，因为所谓的亏欠与否总要有一个价值标准，你觉得亏欠了，我觉得没亏欠，这就没法说了，所以你和青丘这次来到底是为了什么？有话可以直说。”
  申就微笑着摊开手道：“其实就两件事，第一件自然是想要和你们一起修复四大关卡的城墙，毕竟若是四大关卡被破了，不光是你们回面临绝境，我和青丘所要面临的东西可能还要更加可怕，毕竟认真说起来，我和青丘都算是万族的叛徒不是？对待敌人要消灭，而对待叛徒则是要残忍，相信我，我和青丘比你们更不希望四大关卡被破开。”
  听到申这么说，在场的人都是微微点头，这时候杨烈忽然问道：“那你和青丘是叛徒吗？”
  申就哈哈一笑，反问向杨烈道：“万族什么时候变成了一个种族？或者一个文明？一个集体？别开玩笑了，从最初开始，万族就是一切知性文明种族的统称，不过是按照实力的强弱来进行了排序罢了，龙族是万族，凤凰族是万族，哥布林狗头人又何尝不是万族？那按照这个说法，人类凭什么就不能够成为万族？”
  在场的脚男们都是若有所思。
  他们是从大领主还很弱小时就来到了其旗下，看着大领主一步一步变强，又在银色大地一战中获得了胜利，之后开启了人类革命的道路，说是人类革命，其实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这何尝不是将人类融入到万族之中？不过换了一个说辞，换了一个主导，是人类融合万族，而非万族融合人类罢了，但是其本质其实并没有变，就是让人类成为和万族对等的种族。
  但是大领主败了，坠入了低纬度，人类革命的道路也因此而断绝，而之后有昊自永夜中崛起，将大领主本质拉扯出了低纬度，本来还有第二次人类革命的机会，却又因为迷雾自心间而起，使得大领主四分五裂，禁地人类城自爆而毁，这第二次人类革命也没了，事不过三，就再也不可能有第三次机会了。
  申一直都在观察脚男们的表情，他这时就朗声道：“看来你们也都懂了，所谓的万族，从来都不是一个集体，从来都不是一个文明，也从来都不是一个种族，当初万族大战时，我们自己都将脑浆子都打了出来，但是在面对人类时，却莫名其妙的就这么联合了起来，你们觉得这正常吗？不，这压根就不正常，说句不好听的，那些弱小的万族，以及万族联盟里的底层，他们活得也很悲惨，他们没理由痛恨人类，那为什么他们会如此疯狂的迫害与痛恨人类呢？你要说弱者对更弱者的压迫或许有道理，但是总不可能全部都是如此吧？”
  “无非就是有更高层的既得利益者推动了这一切罢了，这就变成若是不挡他们的狗，不跪在他们脚下摇尾低头，那就是万族的叛徒咯？”
  说到这里，申的表情也从微笑变成了狰狞，而听到这里，连李三的表情都缓和了许多。
  申看到如此，他就继续说道：“第二个理由嘛，自然就是站在安全处的战斗了，现在背靠人类城，这次出去战斗定然是有危险的，但是后方就是四大关卡，进入就是人类城，这危险就有限，我和青丘之所以能够成临圣，固然是有机缘所在，但是拼死战斗也有很大关系，我们进入人类城后实力就没有更多提升，这也是我们想要参与进来的原因，毕竟自己的实力才是根本，不管未来如何，我们的实力强了，可选择的余地就多了，不是吗？”
  李三还要说些什么，徐总却是直接拍板道：“行，那你和青丘也可以参与进来，但还是那句话，你们不负我们，我们自然不负你们，但若是你们起了什么歪心思，那也别怪我们心狠手辣。”
  申自然是微笑着点头答应了下来。
  接下来众人也没有继续讨论，事不宜迟，趁着八名先天圣位退却，立刻就由昂，李二，李三，外加申和青丘，再加上杨烈驾驶万千神意，以及别的脚男出动了许多，就先选择了就近的温泉关，队伍直接出关，然后就由李三开始试着修复这关卡城墙。
  在关卡外的万族，依然是前扑后续的向着关卡冲撞攻击，不过没有了圣位联合行动，这些万族就只是来找死罢了，随着昂，申，青丘三人出袭，当先一轮能量洗地，就将关卡前数十万米直线距离内的一切都清空了，而后李二立刻祭出太极图，将这温泉关外一大片范围内都笼罩其中，紧接着李三就用其心灵之光玉清同化气来试图修复关卡城墙上的各种伤痕。
  在这过程中，万族自然是蜂拥而至，除了凡人大军，更还有密密麻麻的超凡者袭来，但是这些超凡者对于昂，申，青丘这样的临圣来说，数量多寡根本就毫无意义。
  但就在这时，从天上就有一根巨大无匹的手指碾压而来，在这手指出现的同时，昂三人周边的空间立刻被凝固，三人也是动弹不得，这根手指似缓实疾的落下，速度远超想象，眨眼之间就要将昂三人给碾成肉泥。
  就在这时，从人类城中也出现了一根……不，是一个拳头，也同样巨大无匹，跨越了温泉关落在了这根手指上，紧接着，众人都听到了噼啪一声脆响，这分明是骨折的声音，那根手指就被打得了倒折过来，与此同时，所有人还听到了骂骂咧咧的声音，以及代表先天圣位的浩瀚光源降临下来。
  昂三人都是冷汗淋漓，这先天圣位确实不是他们现在可以匹敌的，不过在这先天圣位被打折了手指后，就有普通圣位与高阶圣位出现，看到这些，昂，申，青丘三人都是面带冷笑，他们知道先天圣位自有人对付，所以当下也不再顾忌，与这些普通圣位与高阶圣位对战在了一起。
  而在城墙下方的李三，他的心灵之光玉清同化气全力使用，可是这青气裹上城墙上时，他却是浑身一震，然后口耳鼻中都有鲜血流出，他目露震撼，当下却也再不修复，而是转身就对李二吼道：“接应他们回来，这城墙我修复不了，但是我知道这城墙到底该如何修复，以及是如何被破坏的了！”
  说完，李三直接软倒在地，吓得李二立刻用太极图裹了他，将他送入到了关卡中，而昂，申，青丘三人也听到了这吼叫声，三人同样不敢怠慢，在太极图金桥接引下，也同样投入到了关卡之中。
  第四十章 ：我去！
  “那根本不是城墙！”
  这是李三苏醒后所说的第一句话，他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从诊断结果来看，就是精神透支而已，在注射了精神安定类的药剂后，一小时不到时间就苏醒了过来。
  但是苏醒过来的李三却是双眼发直，除了开口这一句话以外，就这么沉默着，这让周围人都以为他是受到了什么精神系的伤害或者腐蚀，打算去找钧或者古来看看时，李三这才呼了口气道：“我没事，只是大受震撼。”
  看到周围人不懂的目光，李三说道：“这城墙看似是物质，是金属什么的，但其实这城墙是精神，意志，血色，怒火，气运，因果……许多东西的结合，并不是真实的物质，而是抽象的具现。”
  周围人都是若有所思，虽然还是有许多的不懂，但是至少对四大关卡的城墙奇异点已经有了猜测。
  没有任何物质能够长存不朽，但是精神意志却可以。
  李三眼中就带着复杂情绪的说道：“我当时将我的心灵之光灌注到了墙上，想要同化掉墙上的那些伤痕，但是心灵之光没有起到效果，而且触感……姑且用触感二字来形容，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总之，我心灵之光的触感反馈告诉我，我所触碰到的是类似心灵之光一样的东西，那墙壁不是实物，而是由无数的，复杂的，抽象的思想或者意志，心灵，精神等等东西所糅合，我还在其中看到了无边无际的血色，在这血色里还有无数的人类残骸在沉浮，他们全部都举着手臂向天，嘴巴里似乎在嘶吼着什么话语，一个残骸接着一个残骸，他们正试图用自己残缺的肢体将前面的同伴推高一些，推离开这血海，将同伴推到天上去……”
  李三的语气并没有什么起伏，非常平实的说着既恐怖但又让人伤感感动的场面，李三继续说道：“无数的人，无边无际的血色大海，堆叠起无数的残骸……”
  “是人类血色气运。”杨烈非常肯定的说道：“这绝对是昊所说的人类血色气运，他当初还说人类血色气运并不是这么好利用的东西，这是双刃剑，用之则伤己，但这不是好好使用了吗？不错啊，化作四大关卡的城墙抵御外敌，反正是我们人类的气运，那怕是血色的又怎么样？”
  李三就摇头道：“不光是人类血色气运，那里面还有更多更复杂的东西，刚刚我不是说了吗？我所看到的人类残骸都在彼此推着同伴，想要将他们退离这血海，但是这是杂乱无章的，你推我，我推你，所以整个场面就是异常的混乱，也非常的恐怖，但是确实是有一些被推离开了血海，这些被推离开血海的存在看起来都与众不同，虽然也都是尸体残骸，看着惨不忍睹，但是他们一看就不同，有某种与众不同的精气神之类的东西，只有他们才可以接受别的残骸的推举，从而离开血海表面，而越是与众不同的，其背后所推举的残骸就越多，但是每一具特殊残骸似乎能够接受的后背残骸都有数量，超过了之后，推得越高，跌得越惨，跌到血海表面就会粉身碎骨，这样的情景在我看到的短短时间里发声了至少几百次了。”
  “但是我在那血海中看到了唯一的一个例外，那一具残骸看起来非常完整，在他上方有日，在他下方有月，还有无数的人类残骸推举着他，让他高高在上，而在血海之外也有着东西，那是无数的星辰，光芒，世界，还有许多我看不懂的东西，也有日和月，还有龙凤，还有类似钟表一样的东西，还有几条大河……总之从这些东西中就有万族涌出来，这些万族也都是形容凄惨，大多数都是残骸，但是他们看起来就与人类不同，我指的不是种族，而是他们大多数都有武器，而且在他们背后还有不知道是锁链还是鞭子一样的东西在驱策他们，而他们就狂热的投入到了这血海里，与这些人类残骸拼杀在了一起，他们用武器，而人类残骸则用爪牙，双方厮杀得非常惨烈，但他们的数量远远不如人类残骸，连万分之一，亿分之一都没有，很快就被分尸在了这血海之中，只是天上的那些星辰或者世界一样的东西，在源源不断的放出这些万族，而他们的目标就是那些被推离开血海的残骸。”
  说到这里，众人都是若有所悟，他们已经大概明白这四大关卡的城墙为什么坚不可摧，以及现在为什么会被摧毁了，虽然还不肯定，但是已经可以联想到什么了。
  只是李三还没说完，他还在继续说道：“然后我看到那最高最大的残骸山脉……别的离开血海的残骸最多可以称为柱，或者墙，或者壁，但是那最大的，有着日在上，月在下的那个，却巨大得如同星辰山脉一般，无数的残骸推动着他，将他高高的推到了天上，而他在那天上，一只手向下拉扯着什么，那东西无比渊黑，我连看都不敢多看，仿佛多看一眼就会被吸扯进去，同时他也在托举着什么，但是托举的东西看不到，因为被一片青色所遮蔽。”
  众人又陷入了沉思，其中申最快想明白了这些，那个最高的残骸定然是昊，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昊在李三眼中也是残骸形象，但是无论怎么去想，人类现在最强大，最能够承载人类血色气运的英豪也只有昊了，毕竟当初的人类合一已经消逝，而大领主依然还在低纬度被镇压着。
  至于这残骸的动作，一手向下拉扯，那毫无疑问就是在拉扯低纬度中的大领主，这也是人类现在能够翻盘的唯一希望，至于那个向上托举的动作，这方面申倒是有了一些疑惑，不过想来应该也和昊目前的打算有关系，那就是将大领主从低纬度拉扯出来，这绝对是核心中的核心。
  说到这里，李三闭上了眼睛没有再说什么，他的情绪依然激荡，因为见到了那血海中的一切，人类的先民们牺牲后都还在奋战，这让他恨不得加入其中，那怕是现在身死也无憾了。
  众人这时候就开始讨论李三所看到的那些，申就提议是否可以回播监控欣喜记录下来的战斗场景，不再去关注圣位什么的，而是去仔细查看冲撞城墙的万族凡人大军，说不定可以从中找到破坏城墙的万族到底是谁。
  这方面自然难不倒脚男们，虽然地下基地的最高权限被剥夺了，但是他们人人都有地下基地的高位权限，很快的，通过地下基地的强人工智能系统，就将所记录下来的战斗场面完全解析完毕，在剔除了普通圣位和高阶圣位的干扰之后，从那无数的万族凡人大军里开始搜寻目标，很快的，一些万族的特殊就被标识了出来，特别是这些万族攻击城墙，破坏城墙的那一刻也被截取了出来。
  众人就看到一个明明连超凡都不是的普通万族，居然拿着一把破烂武器就砍在了城墙上，而这城墙就这样被砍出了一条细微裂痕，还有一个衰老的万族，极幸运的冲到了城墙前，一头撞向了城墙，那衰弱无力的样子，便是让其撞一个人估计都撞不倒，但是撞在城墙上时，却将城墙撞出了一个肉眼可见的凹痕。
  要知道这城墙的坚不可摧属性，面对先天圣位的能量洗地时，连一丁点颗粒都不会掉下来，这时居然被作为凡人的万族给破坏破损了，简直就是不可思议。
  但是再联想到方才李三所说的那一切，众人也隐约理解了其中的缘由逻辑。
  “……是殉道者。”申再次开口叹息道。
  脚男们还有些不懂的看向了他，昂也在旁边神色复杂的道：“对，确实是殉道者。”
  这时候已经有部分脚男明白了二人在说什么，但是同样也有脚男不懂的问道：“殉道者？是什么宗教吗？还是什么特殊的魔法仪式？”
  “是心中之道的意思啊，你们是文盲吗？”徐总忍不住开口训斥了一句，然后他就边想边说道：“既然知道了是什么造成城墙破损，那接下来就重点攻击那些万族凡人大军好了，我们的武器不是这些万族凡人军队所能够抵抗的，若是认真起来，不管他们数量多少，让他们连靠近城墙万米内都做不到！”
  昂这时候就在旁边说道：“但是我们还是要想办法修复城墙，现在是那些万族凡人里有殉道者，那万一之后出现了圣位层次的殉道者呢？这不得不防，所以不管如何，破损的城墙还是需要修补，从他们破坏城墙的过程反推回去，那是不是人类的殉道者就可以修补城墙呢？又该怎么去修补呢？现在证明了用李三的心灵之光无法修补，那需要拿着材料去镶嵌和敲打吗？还是……需要和万族的殉道者一样，用命去填呢？”
  说到这里，大部分人的表情都凝重了下来，这时候李三就断然道：“用材料估计无法修补，这城墙本身就是各种人类精神意志的具现，我觉得就是要以殉道者的心态去奉献与牺牲，既然是这样，我去修补！”
  所有人都看向了李三，李三就露出了一种近似于解脱般的笑容道：“我想要杀光所有万族，这一点就是我的心愿，连申和青丘，甚至连格鲁和空我都想要杀掉，但是我现在还做不到，未来估计也做不到，现在既然能够修复人类城四大关卡，那我就可以牺牲在这时了，四大关卡的价值远超过我的这条烂命，我不亏，大赚了，所以我去！”
  众人看着李三的笑容时，他们都沉默了下来。
  许多人都知道，在某些关键时刻，只要心中还有精神与意志的人，大部分都会有着牺牲的觉悟，贪生怕死的人肯定很多，但是敢于牺牲的殉道者也绝对不会少。
  但是在眼下城墙只是表面被破损了少许，还没到伤筋动骨的时刻，就需要让人拿命去填，去牺牲，这会让绝大多数人退却，因为是个人都会产生侥幸心理，蝼蚁尚且偷生，又不是赶急着去投胎，谁的命不是命啊？
  也只有类似李三，或许还有类似子牙这样的人，他们才会有着随时随地，只要价值足够大，那自己的这条命就尽可以拿去的觉悟。
  因为……他们的活着，对他们而言本身就是一种煎熬痛苦，他们所活着的每一秒除了带着对万族的刻骨仇恨，就是为了人类能够崛起而奋斗了，若是不然，他们分分钟都可以去死。
  “……先不用如此。”徐总左右看了看，他就叹了口气对李三道：“我们先尝试着让红色军团的军人们拿着材料去修补，我们所训练出来的红色军团，每一个人都是人类的卫士，每一个人都可以为人类，为人类城而殉道，这一点我坚信。”
  众人都在点头，李三也没有强行要去死，既然脚男们如此决定了，他也没什么异议。
  可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忽然响了起来道：“不必去修复。”
  众人立刻全部看了过去，他们就看到钧不知何时站在了这会议场的边缘，而钧所说的话也让所有人一惊，杨烈立刻急急的问向了钧道：“你有办法修复四大关卡的城墙吗？”
  钧却是淡然的摇头，然后他才说道：“我说了，不必去修复，因为……”
  “……计划要达成了。”
  就在钧的话音落下时，在人类城最核心的几个城区上空，忽然间浮现出了一片奇景，那是玄青之天，玄黄之日，黑渊之底……
  那是，昊天神话型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