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一股尖锐苍茫的声音，无端生了出来，唱响了整个凤鸣山庄的半空之上……
  对，就是它，我满意的bgm！
  《小刀会序曲》！
  第1503章 图穷匕见，比拼力竭
  在慷慨激昂的唢呐声中，申公豹找到了我。
  他就仿佛看精神病一样地看着我。
  因为这个强者，实在不明白我为何会在这般紧要的关头，耗费法力，去让空间共振，搞出一首莫名其妙的曲子来……
  这，是瞧不起老子吗？
  申公豹满目茫然，脸上的愤怒，却越发浓郁。
  于是乎，他手中的宝剑，化作了破空的劲风，千道万道，仿佛要发泄他的愤怒，将我这个烦人的家伙斩杀。
  但我手持龙牙棒，却硬生生地顶住了对方的攻势。
  每一剑，我都接住了。
  至于申公豹的疑惑，我只能说，他根本不懂、甚至都不了解我们的思想。
  他没看过老版的《天龙八部》，不知道当乔帮主的音响一起来，到底是个怎么样的恐怖状况……
  是的，不要说什么文娱作品。
  就连这个梗，他都不知道。
  因为，他，或者说祂，原本就是高高在上的存在。
  神，关注的领域，是凡人不可知的……
  甚至在祂的意识里，如他们一般伟大的“生灵”，方才是唯一有资格存在于世的。
  至于凡人，就如同蝼蚁一般，朝生暮死。
  有如同韭菜，割一茬长一茬……
  但……
  这个世界，在我的眼中……
  却是那一个又一个的凡人，那些鲜活的生命，无数凡人的悲欢离合、喜怒哀乐，所共同组成的啊！
  如果有得选，我愿意只做一个凡人，过完平凡的一生。
  而不是什么所谓的“救世主”，去操心那我并不应该理解的一切……
  如果有得选，我愿天下和平，人人安康。
  每一个人，都有尊严的活着。
  没有负担地谈笑与悲歌……
  去爱、去恨、去生活。
  在这一片天空之下……
  ……
  无数人，和过去的事……
  人们的喜怒悲欢，从我的脑海中不断掠过。
  突然间，我的眼中，噙满泪水。
  从前我懵懵懂懂。
  不知道为何而战……
  后来我以为我懂了，但却发现一切都是那般的肤浅……
  直至此刻，我方才敢小心翼翼地说一句。
  我似乎懂了！
  申公豹的宝剑，挥舞得越来越疾。
  天地之间，无数的元素摩擦碰撞，风雷雨电，充斥在了整个世间。
  申公豹身上，隐隐之间，却是浮现出了巨大的阴影。
  那是一团宛如水母状的浮游生物。
  柔软而膨胀的身体，上面似乎有着千足千眼……
  每一根触手之上，都有着无数褶皱。
  褶皱上符文密布。
  仿佛蕴含着最为恐怖的规则之力……
  随便看一眼，都让人不寒而栗。
  不仅如此，它似乎沉浮于大片星云的暗处，呼吸之间，就能够毁天灭地……
  那……
  或许便是诡计之神的本体。
  比起本体来说，眼前这位曾经让无数人都为之恐惧，头皮发麻的申公豹……
  似乎都算不得什么。
  只不过……
  诡计之神的本体，却在域外深渊。
  隔着天道铸就的晶壁……
  祂无法降临俗世。
  既然来不了，又何必天天折腾呢？
  你在域外，不是挺爽的吗？
  去你妈的！
  我心中，突然生出了许多的愤恨。
  申公豹也与我，相看两厌……
  当气势攀升到了极致之时，两人不约而同地朝着对方出了手。
  轰！
  在这一刻，两人似乎都倾尽了全力。
  我将自己一路走来，所有能够用上的力量……
  极尽所有，全部都倾泻到了对方身上。
  而申公豹，也超脱了自己的极限……
  那是一种与之前跟刚刚晋升金仙的萧掌教，以及夺舍的养鸡专业户相斗时，截然不同的状态。
  那个时候的申公豹，从头到脚，都透着说不出来的油滑。
  因为没有沉没成本……
  所以他处处充满了算计，一旦觉得划不来，就立刻跑路，没有半分的犹豫。
  但现在……
  在黑手双城的层层诱导之下，他们也是几乎出动了近乎全部的力量。
  这一次，若是不成功……
  不成功，便成仁！
  所以，完全豁出去的申公豹，不但榨干了自己的潜能，甚至还以己身为引导，将远在域外深渊的诡计之神的力量，也跟引入其中……
  两人，却是化作了最为癫狂的赌徒。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对……
  去你妈的不过啦……
  ……
  在某一瞬间，我的脑海里一片空白。
  时间，似乎在某种程度上，失去了意义。
  一切，似乎都转瞬即逝。
  又化作了永恒！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又恢复了意识，却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倾压。
  意识，似乎在一点一点地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