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学学托瑞尔这边的再说。”法兰模棱两可地说，没到时候，他可不会现在就承诺希尔，否则这孩子保准就不自己努力了。
  希尔挠了挠头，行吧，有这句话就够了，他只要提供足够的好材料，才不信法兰会不动心。
  “我们回书房吧！”法兰推了推希尔，半年之后的半位面可没有书籍吸引他，“然后你把我在艾伯尔和其他世界收集的书籍也抄写一遍，知识没有过时的，就算没用了，也有警示自己的意义。”
  “外祖父……许久不见，不该说说过去几年的经历吗？”希尔无奈地带着法兰回到浮空梯上。
  “有什么好说的？遇到事情，解决事情，游历不就是这么个过程吗？
  只要你活得很好不就行了？”法兰瞥了一眼希尔，语气平和地说，“我不觉得有什么事情在不死族的掺和下，还能有美好动人的故事。”
  希尔张了张嘴，又默默合上了。
  午夜的事情……还是别告诉外祖父了……反正法兰对神明的事向来不关心。
  而且他在某种程度上更像只会元素魔法的奥术师，记忆法术模型并且加以优化这种模式，本来就是他过去的日常。
  只有一点必须得强调一下：“外祖父，托瑞尔现在不能使用传奇法术……魔导士初级的才能随便用，中级的勉强可以，用多了也有可能会引起空间风暴。”
  法兰惊讶地回头：“不就是死了一个魔法女神吗？怎么世界还降级了？”
  第七百九十八章 艾伯尔的人类属性好可怕！
  面对法兰的疑惑，希尔只能无奈地问：“外祖父，你在艾伯尔那边，一点托瑞尔的消息都没有得到过吗？”
  “那个地方……有文化的人都不多，就算是法师也一样，他们不太追究法术的原理，只看能不能用。
  比起法师，他们更象术士……只不过是能按照自己的体质偏向自己学法术，还喜欢和元素精灵签订契约用来加深和某种元素的共鸣。
  他们又不是元素后裔，多学几样怎么了？
  结果他们反而觉得我是异类，早晚会元素冲突而死。”法兰叹了口气，“知识最多的是巨龙……但你见过那俩黑龙了，觉得他们能告诉我什么？
  他们还说诸神畏惧于巨龙的伟大，所以根本不敢来艾伯尔呢！
  还和我说托瑞尔就是巨龙与诸神的战场，早晚他们会打回去，让诸神全都陨落呢！
  我跟他们打听过精灵来着，希望能从精灵在托瑞尔的处境判断出那个世界的能力等级到底是什么层次。
  至少精灵族的半神能力我还是能确定的。
  结果那条黑龙说精灵是种很好的食物……艾伯尔之所以没有，是因为被他们的祖先吃光了。
  我听了就知道不对劲，科瑞隆我也不是没见识过，就算是精灵神王那种废……没用的家伙，也能干掉他们整个大陆的龙。
  但是黑龙是真的这么认为的，像他俩这样从不动脑袋，长辈说什么就是什么的巨龙，艾伯尔挺多……只有那些长老多少知道一点现实，但他们从来不肯说实话。
  黑龙长老非常狡猾，和他们对话特别累，也不知道为什么把小辈都养得那么傻。”
  希尔都惊呆了：“吹这种牛……艾伯尔的太古龙是真的不怕死。
  估计他们这辈子都不打算离开艾伯尔了……那个大陆上的巨龙最好祈祷灰雾消失之前，自己就回艾伯尔去了，否则下场一定不会好。
  也就是那些原初者对诸神都没好感才让他们这么胡说八道。”
  法兰饶有兴趣地看着他：“听起来，托瑞尔的神明似乎和我知道得完全不一样。
  那个魔法女神，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巨龙说她是苏伦创造的工具没有啥价值。”
  真不知道他都从艾伯尔那群龙那里听到了什么扭曲的消息！
  希尔直接拉着法兰回到了书房，拿出了他总结的托瑞尔记录，一条条的给法兰介绍起了托瑞尔诸神和世界的关联到底有多紧密，为什么魔法女神被杀了，世界都会重组。
  不知者无罪，法兰的话就算被诸神听到，他们也不会和他生什么气，罪魁祸首都没事呢！
  但以后法兰继续保持那种印象，可能就会有麻烦了，非常容易被利用。
  除了中间被离开了灰雾地区，来询问到底往哪里走的普尔维打断了对话，希尔真的说了很久。
  希尔其实很想直接回阿格莱亚，但是从灰雾出来以后，他们直接出现在了巨海的南边，那还没有被自认为文明的人类踏足过的欧瑟大陆边缘。
  这片草原一样的大陆，上面只有一些还存在于原始信仰的部落，和大量的非人类种族，除了某些勇气十足的冒险者以外，连海盗都很少出现。
  虽然矿产的确挺丰富，但这个大陆其实主要出产的是铁矿石，还有一部分深埋于地下的金矿，并不值得冒险者们跨过危险的海洋，到这么遥远的地方来。
  托瑞尔的海洋之上，危险比比皆是，很少会有人有那个勇气去探明一条未知的海道的，至少在这个拥有预言术的世界，欧瑟大陆并不值得任何人为了找他卖命……连奴隶都抓不了几个。
  原始部落的人可不像马兹特克那些土著好调教，他们只会战斗到生命的最后一刻，绝对不会妥协。
  希尔对这个大陆当然也没什么兴趣，只有金属矿的地方对他来说都没什么用处，询问了下法兰的意见以后，他就让普尔维在海里慢慢地绕行回费伦大陆。
  没办法，现在托瑞尔的空中还是不够稳固。
  正好，他也能在回到阿格莱亚前，把艾伯尔巨龙那些胡说八道从法兰的脑袋里彻底抹去……那些太古龙就不担心自己家有哪个被冲昏了头脑的小辈冲到托瑞尔参战吗？
  ……不对，五色龙永远都是看别人打架的，他们的确用不着担心：像什么为了五色龙的未来而战这种话，的确不能给任何一位五色龙战斗的勇气。
  大概艾伯尔的邪龙们，都是在心里为勇敢的托瑞尔同族加油，然后乐滋滋的享受自己的生活。
  普尔维走得并不快，现在的海洋也并不安全……虽然他并不会引起海洋生物的警惕，但大海之中不断出现的空间裂缝也足够危险。
  偶尔也会出现一些好东西……并不是材料之类的东西，而是真正的奇物秘宝。
  有很多高阶魔鬼和恶魔都偷偷地待在托瑞尔享受生活的，尤其是海洋上一些无人踏足却物产丰富的小岛上，几乎就是这些生物的乐园。
  但法术瘟疫几乎将一切托瑞尔世界不愿意接待的存在送出了凡俗世界。
  尤其是这些很明显的邪恶存在……无论他们待在托瑞尔的目的是不是为了毁灭世界，半神之上的强者全都被迫滚蛋了。
  其实这次世界重组对于魔鬼来说损失惨重，以前那些冒充顶替了各国大贵族的魔鬼，能不被各大神殿发现，起码也得是个魔鬼公爵。
  很多国家对于自己国度内神秘消失了一些大贵族这种事，都谨慎地保持了沉默，直到发现隔壁邻居也不少才算喘过那口气。
  不过，这些魔鬼或者恶魔被送走的时候，看来并不怎么轻松愉快。
  海洋上漂浮着的大量奇物秘宝可以证明他们的垂死挣扎，否则这些东西应和他们一起回老家。
  希尔捏着一个被李斯特特地送到书房的拳头大小的黑色球体仔细打量……这玩意儿，和他知道的一种秘宝很像，但功能却完全不同。
  秘宝这玩意儿，不可能有一模一样的存在……这种能量波动他不可能判断错，可这属性是怎么回事儿？
  希尔找到书架上一本对托瑞尔邪教介绍得非常详细的书，仔细地对照着看了一遍，最后还是召唤了外援：“外祖父，你来看看，这两个是不是同一样东西。”
  法兰端详了一会儿就下了判断：“肯定是同一个……炼金物品被改变了属性不是很正常？”
  “这是拜熵教的秘宝毁灭黑洞，也叫阙森塔皇家珠宝，原来……是非常邪恶的传说物品。”希尔感慨万分地看着属性完全变了样的黑色小球，“一直控制在卡拉诺克家族手里来着……这玩意儿都能掉到大海里，那个家族所在的鲁斯奇夸城估计已经没了。”
  看来是早就被魔鬼或者恶魔顶替了，那个家族，果然，敢在这个世界拜黑洞，基本上都是送羊入魔口。
  希尔将这个黑色小球递给了法兰：“外祖父，这个东西你收着吧！对我来说，只能压仓库，但是这个改掉的属性，倒是很适合你。
  正好……可以学习一下，托瑞尔这边的力场法术，我一直觉得这种很有趣。”
  法兰看了看希尔，又凝神感知了这个小黑球的能力，无语地问：“很实用的法术啊？对你一点用都没有？”
  “一点都没有。”希尔拿出了自己的魔法书，虽然暂时不敢拿出来用，但给法兰看看还是没问题的，“这才是我在托瑞尔的常用品。但我现在根本不敢用，等级太高了。”
  法兰静静地翻动着那本魔法书：头两章他没什么感觉，那是希尔的天赋，本来就是他最强的能力。
  但后面那几章……
  虽然很多法术的原理他还不了解，但他能看明白这些法术能做到什么程度……这东西看起来很简单，但一般人就算用同样的方式，估计也做不出来这种效果。
  不是谁在制作魔法书的时候，每次得到的能力都是最上限的。
  法兰默默地合上魔法书，他有一种感觉，即使他以后将这些法术都融会贯通了，也根本无法做到这种程度。
  他能保证自己魔法的强大，却无法保证这些魔法组合在一起，就能得到完美的组合。
  “你这魔法书，没给其他人看过吧？”虽然知道希尔应该不会那么傻，但法兰还是忍不住确认了一下，幸运一次是好事，让人知道了只会羡慕，但次次幸运就最好藏一下。
  希尔尴尬地笑了笑：“我哪敢啊！在托瑞尔交的朋友都没敢说。”
  法兰看了看希尔：“看来的确是很好的朋友，这很好，你没有因为到了其他的世界就把自己封闭起来。”
  然后他叹了口气，摇摇头：“不过这也得碰到正常人才行！我倒是想在艾伯尔交朋友，但关系最好的竟然是两条好几次被我打到半死的黑龙。
  他俩虽然又懒又馋还好色贪婪，但好歹认怂了以后，能说点正常人听得懂的话。
  艾伯尔的事情，我也没啥好说的，那里的人类……啧，有点像爱德华。”
  希尔同情地看了看法兰。
  一个爱德华的出现是喜剧，一群爱德华……那是无限恐怖吧？
  第七百九十九章 抄写！法师的基本功
  希尔回忆了一下爱德华的属性：能力不高，野心极大，欲望和能力非常不般配，但是很擅长玩一些上不得台面的小手段，完全没有道德心，擅长小人得志，越是不防备他的人受伤越重，只有内斗在行的废物点心代表……而且……在美色面前完全没有抵抗能力……看起来挺老实，实际上满脑袋垃圾。
  聪明一点的人一旦看清楚了他的属性，绝对会敬而远之，因为你永远都不知道，他会不会哪一天为了一点女色或者什么好处就把你卖了，是那种绝对自私的人。
  这样的人……如果变成了人种特性，那正常人的确要发疯。
  换了是希尔，如果非得和人交流，那他也愿意承受黑龙那种傻逼当中带着点狡猾的性格。
  看着希尔同情的眼神，法兰无奈地摇了摇头：“不过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在巨龙统治下活得下去，其实艾伯尔的纯种人类已经不多了……人类的生命太短暂了。”
  希尔其实可以理解这些人类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原初者可不是真的就是人类的模样，那位城主只是改变了自己的形态……真正的他们，体型可不比太古龙小多少。
  而这些原初者和巨龙打了几万年的仗，心地善良的要么隐居在半位面里，要么已经被杀死了。
  这些还能留在外面和巨龙战斗的，野心勃勃都不足以形容他们的欲望。
  有这样的两类统治者，再加上比人类先天就强大的龙裔和元素裔，这些混血种的地位也比人类高很多。
  所以人类在艾伯尔的地位，在某种程度上真的和那些智商比较低的类人生物差不多了。
  自尊心强一点的人类，估计也很难能活得下去，最重要的是……现在的艾伯尔人类已经被彻底洗脑，自己也放弃了对知识的追求。
  法兰的话里，希尔听得出来，他这几年曾经试图让这些人类重新启用自己的智慧，而不是像野兽那样按照血脉活着。
  但他还是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