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我真心_分卷阅读_77
作者:红九      更新:2020-06-16 17:42      字数:1999
  黎语蒖看着周易,晃着挂面,冲他笑得甜甜的:“大师兄,我可是有备而来的哟!”
  她就站在窗口下,阳光透过窗子照进来,把她映出一身耀眼的金边。
  周易看着她沐浴在阳光下的笑容,看着看着,他撇开了头。
  第43章 谁在过生日
  黎语蒖煮好面条,盛到了一大一小两个碗里,端到饭桌上,告诉周易:“我先去把锅洗了,不然下顿饭做饭前你得先刮浆糊。”
  她洗锅的时候听到背后响起稀里呼噜的声音。洗好锅回头看,周易已经把大碗面条吃了个精光,正觊觎着她那一小碗,伸出去的筷子已经停在了离面条不到一寸的半空中。
  “我帮你赶赶灰尘。”被抓包的人给出幼稚到疯的答案。
  黎语蒖坐过来,悠哉悠哉地慢慢吃面条。
  “你能吃快点吗?”周易敲着桌子问。
  黎语蒖:“不然呢?”
  周易:“不然我要受不了了!”
  黎语蒖睁大眼睛一小口一小口的吸面条折磨人,含糊地问:“那又怎么样呢?”
  周易凑近过来,他的脸一下停在距离黎语蒖的脸不到一尺的距离。他眯着眼笑着看她,邪邪坏坏的样子。
  “丫头你说说看,我要怎么样?”
  黎语蒖咬断嘴里那根面条往下咽,脖子一哽差点噎住。她觉得脸有点要发烫,她想应该是面条的热汤把她蒸到了吧。
  周易又凑过来一点点。太近了,近到黎语蒖把自己的呼吸都停下来了。
  周易对她一笑,人又往前一探。黎语蒖下意识闭上眼睛。
  她手里一空。
  盛面条的饭碗被夺走了……耳边又响起稀里呼噜的吃面声。
  睁开眼,她看到周易在大口吞吃着她那碗面。
  三口两口吃光,他把筷子一放:“小丫头,还真当我治不了你!”
  黎语蒖无语地看着他,两只手还僵化在一手端碗一手执筷的动作上……
  周易吃完面喝着水问:“你做饭跟谁学的?怎么做到的卖相特别难看味道特别好吃的?”
  黎语蒖把脸颊旁边散落的头发别到耳后去,扬了扬下巴,一脸的骄傲自豪我真棒:“跟我妈学的!还有,卖相不好是为了和味道好造成更大的反差,这样会让食用者有大吃一惊的体验,一般人是达不到我这种境界的,谢谢!”
  周易挑着眉笑:“丫头你的嘴真不是一般的硬,我看你就是做出一锅浆糊来也能把它吹成十全大补汤!”
  黎语蒖翻白眼:“我嘴硬不硬你拿棒子敲过怎么的?”
  周易哈哈笑。
  笑声停歇后,他说:“你妈妈教你煮的面条味道真好,吃起来每一口都是家里的味道。她一定是个很温暖的人。”
  黎语蒖又是一脸骄傲:“那是!”
  周易问:“你妈妈脾气好吗?”
  黎语蒖说:“不惹她的时候超级好,惹到她的底线她会把我屁股打烂!”
  周易:“怎么样算惹到她?”
  黎语蒖迟疑了一下:“……比如扒了隔壁小男生的裤子,让他光腚子从河边哭着跑回家。”她说完无声的叹一口气。
  周易看着她迟疑又叹息的样子,挑挑眉。
  “那个眼盲心盲的小男生吗?”
  黎语蒖的眼睛瞬间睁大,她有点心惊肉跳:“……是!”
  面前这个大妖怪会读心术的吗?
  周易看着她,笑一笑,笑容里的意味让她有点看不分明。
  “几岁时的事啊?”他问得好像有点漫不经心,但眼底却亮得瘆人。
  “四岁还是五岁?忘记了。”
  周易的眉眼舒缓开来,笑着指着黎语蒖:“从小不学好,真有你的!”
  他忽然问:“提他你有点难过?”
  黎语蒖歪头想了想,小点一下头:“还剩下一点点难过,就剩一点点了。”
  周易看着她没说话。忽然他“腾”地起身。黎语蒖纳闷地看着他突发的动作。他大步走到吧台前,提了一瓶酒回来。
  他倒了两杯酒,把其中一杯递给黎语蒖。
  黎语蒖说:“我开了车。”
  周易把酒杯塞到她手里:“找代驾。”
  于是他们边喝酒边聊天。
  周易问黎语蒖:“你是什么时候进城的?”
  黎语蒖回答:“我妈去世之后。”
  周易:“你进城之后你爸没亏待你吧?他人挺好的。”
  “嗯,他人挺好的这个我知道。”
  ……
  黎语蒖就这样和他说起她从来也不会和人提起的家事。
  ******
  黎语蒖早就发现,聊天的时候喝点小酒,特别能激发人的倾诉欲。酒精是对付心防最强大的武器,不管平时把心护卫得多么戒备森严,只要喝一点酒,心底的防线立刻会被这种小斟小酌不知不觉地融化掉。
  而要命的是,明明知道防线将倾塌,她却并不想停止抬起小斟小酌的酒杯。
  人总有控制不了自己意愿的时候,尤其在明知不可为的时候,就更愿意去为之。
  “为什么想要出国来呢?”
  当周易这样问,黎语蒖变得安静下来。
  为什么呢?因为不出来的话,整天待在那个家里,看其他人每天和乐融融的样子,尤其以后可能会看到自己倾心的小伙伴也将融入进去——这些会时时提醒她,她就像一个外人一样。
  “因为觉得,自己待在别人的家里,是件挺不受待见的事。”她想了想,这样回答。
  周易给她的杯子里续了点酒:“别人的家里?”
  黎语蒖已经被酒精染了面,脸颊绯红。她笑着说:“好吧,是我爸爸的家里。”她抿了口酒,“在那个家里,我是个外人。那家里的女主人和我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生理上我所谓的妹妹把我当做一个掠夺者,连管家母女也觉得我的存在占用了本应该属于她们的资源。”她顿一顿,平日里绝不会出现的落寞,在今天这样的日子里,爬上了她的面颊。